回想起来,自从得知父亲身杀直至现在,本身竟是连一天安稳日子都没有,不是疲于奔命就是被迫演戏,即便是夜晚睡在这里,都会提心吊胆,唯恐再产生甚么诡异之事。
凤羽沉默半晌,道:“你要伤药吗?我叫人去拿。”
“凤羽,跪下。”
北胤王牙关紧咬,哑声道:“很好,很好!你公然是个记仇的性子!我从小如何教诲你们兄弟的,你已经全都健忘!”
“凤羽!”叶姿惊而上前,扶着他的臂膀,却被北胤王一下子推开,撞倒了桌椅。
厅堂突然冷僻了下来,供桌上余香袅袅,一截残灰倏但是落。
忽而想到凤羽衰弱又倔强的模样,以及北胤王的怒叱。“现在有凤盈护着你,过不了多久她就会出嫁,到时候还是只剩你一个!”
“能够……”叶姿略显吃力地扶着他的肩膀,想将他扶到座椅上。
她在心中冷静念了几遍,正要以此果断本身的动机,却忽听内里传来侍女的唤声。“郡主可曾睡下?”
果不其然,北胤王一回到王府便喝令下人封闭了大门。叶姿目睹他这行动清楚是又要发作,不由看了看身后的凤羽,凤羽却还是冷酷如初,侧过脸顾自看着天井中的枯枝。
北胤王喘着粗气,双目泛红,噎了好久才道:“你记恨这些,我早就晓得,但我现在警告你,男人汉当禁得刮风雨!就算你在朔方受了苦,可现在对外不敢复仇,对内六亲不认,只会让人更看不起,也不配做我的儿子!你如果想不明白,就一辈子待在这王府里。只是你要晓得,现在有凤盈护着你,过不了多久她就会出嫁,到时候还是只剩你一个!”
凤羽攥紧了手掌,几近将牙咬断。
“踢在那里了?”他坐在床上,望着她的背影哑声问道。
说罢,竟也不看两人一眼,尽管大步迈过凤羽身边,不做一刻逗留。
凤羽愣在那边,过了一会儿才道:“你活力了?”
先前在父亲面前还桀骜不驯的他,此时却恹然降落,见她站着也不说话,便低声道:“那你回房歇息吧。”
“都退下。”北胤王一声令下,仆人们纷繁退出正堂,瞬息间堂中只剩他们三人。
“你说甚么?!”
叶姿抿了抿唇,上前道:“我晓得他刚才说那样的话很不该该,但这些天来凤羽始终都表情降落,想来也是郁结了很多事情,才会有那样的设法。”
凤羽一怔,才想伸手去扶叶姿,却被北胤王一把抓住了袍袖。“去,刚才在坟场就没有给你兄长叩首,现在补上!”北胤王声音发颤,硬生生将他拽着往前。凤羽以右肘撑着身子,被他就那么拖行于青石砖地。却期近将被拖到灵位前的一瞬,猛地摆脱了北胤王的掌控,身子紧贴空中,再也不肯往前一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