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已沉坠至院墙后,余晖褪去,北院更显清冷。床前帘幔挽起,桌上装饭的点漆木盒仍未翻开,凤羽借着窗外透来的光还在看动手中的书。
叶姿皱眉:“真的?如何能够?”
叶姿焦灼地拉过一把椅子,坐在他面前。“听好,我不成能一向冒充郡主,更不想随随便便被嫁给不熟谙的人!”
她忍不住又看了一眼,却没有伸手。凤羽顾自翻开了盒盖,玄色的药膏满盈出浓烈的香气,且带着几分青涩。
“仿佛不肯说话。”他只说了这句,便也闭上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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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如何肥胖成那样?郡主莫非不管它?”
叶姿怔了怔,看着桌上那些古旧的书册,明白了他为何整日不言不语看着这些书。心中不免恍然,但又有些难过。“找不到的,书上只会记录已有的事情,又如何会提到将来?”
凤羽始终盯着她,沉默好久,才道:“你已经有一两百岁了?”
“……是啊……”她顿了顿,又道,“不过我厥后去了别的的国度,那边的人吃东西只用刀叉。”
凤羽怔了怔:“不然如何?”
“今后,你还是要学着长大。”叶姿看着他孤寂的眉眼,不由说了那么一句。
风吹帘动,窗外似有人影颠末,他不经意昂首望去,却见叶姿站在枝影疏淡处。
“天都快黑了,看书也不点灯?”她一脸不悦。
或许是她的答复过分对付,凤羽并没有持续刚才的话题,两人之间有些难堪,叶姿只得道:“你父亲脾气确切很暴躁,但你毕竟是要在这里糊口下去,如果一味对抗,只会更难相处。”
“是你小时候养的吗?”
那晚叶姿敷上了凤羽送来的药膏,虽感冰冷砭骨,但垂垂地却也消褪了肿痛。次日一夙起来后,肩膀另有些酸胀,倒未曾像她先前想的那样没法转动。
他也没再说话,只是用幽黑冷寂的眸子望着她,眼神似有几分寥寂,又有几分怅惘。
“肩上的伤口愈合了吧?”她又问道。
堂屋里只点了一盏明灯,笼着绯色纱罩,光晕带着微红。凤羽昂首看看叶姿,道:“刚才睡着了?”
“……不会的,这里是王府,只要想治,还能治不好?”
他静了静,道:“你是在做最后的筹算?”
凤羽望着她,没有说话,神采庞大。
他紧抿了唇,任由叶姿将他的手洗了又洗。
“公子叫老奴去替他找些古书。”福婶将手中的包裹递给了她。叶姿随便地翻看了一下,有北辽笔墨,也有新宋笔墨,书籍的内容大同小异,都是有关异国见闻的札记,有的乃至像是神话传说了。
“是书上找不到的处所吗?”
仆人将凤羽背起,送进了屋子。叶姿穿上衣衫,来不及将长发挽起,就如许披垂于背后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