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怔了怔，托着他的后颈，道：“我不会丢下你的。”

这个少年先前骂过她，打过她，但她不忍他就如许死去。

他这才挪到石板上，用双腿压住铜环，伸手去扯她手腕上的系带。但终是单手不便，情急之下凤羽干脆咬住了那腰带，手口并用才扯开了束缚。

一记又一记的重拳持续打在他身上、脸上，幽光下，凤羽还是望着火线，眼神渺远浮泛。M967呼吸沉重，揪住他的衣衿想要将他拖起，但就在这一顷刻，凤羽却俄然朝他撞去，同时猛地拽住了地上杂草间的阿谁铜环。

――他还在吗？

直至精疲力尽，她终究仆倒在地，但令她感到惊奇的是，M967并没有像她估计的那样扑过来将她死死按住。她喘气了半晌，撑着沙地坐起来，四周八方的风卷乱了六合，但阿谁身影却不在四周。

“跟我走！”M967抬高了声音，抓住她的长发把她从地上生生扯起。她大口大口地喘气着，面前已经闪现浅绿色的光斑。却在此时，一缕风声倏然响起，一支利箭自墙角最幽深处破空而来。

光芒闪现的方位，恰是先前的藏身之处。

叶姿如坐针毡，忍不住道：“他可另有救？”

叶姿怔了怔：“是吗？多谢……”

如墨普通的夜色中，竟蓦地亮起一团碧绿的光。那光芒浮在半空，晕染了暗夜，清冷如萤，慑民气魂。

“东西在这里，你还想调虎离山？”M967喘气着将她双臂反剪，三两下就解开了她的腰带，捆住了她的手腕。叶姿咬住下唇不想在他面前逞强，他揪住了她散落的长发，将她的脖颈扯向火线。

她游移了一下，沿着原路朝烧毁的堡垒返回。风势虽已减弱，但夜色深沉，她也只能模糊望到那起伏的暗影。

“当真？！”耶律臻紧皱双眉，“难怪你和凤羽伤成如许！你为何不早说？怪人现在那边？”

他的呼吸越来越弱，叶姿握着他的手，心急如焚。

M967一手握着通信器，一手擒着叶姿，闻得风声的刹时，如剪影般隐向火线暗处。叶姿仍被他拖拽，目睹利箭劈面飞来，冒死向他撞去。他缓慢放手，叶姿踉跄着跌向火线，那支箭紧贴着她的背脊飞过，“铮”的一声射进干裂的土墙。

叶姿吃力地弯下腰，双手撑着膝盖，望向阿谁方向。

“晓得。”耶律臻回应间回身眺望，此时又有人马自远处赶来，为首之人紫衫黑笠，恰是靖王李衍。那一群人赶至此处，靖王翻身上马，见凤羽满脸血痕，不由一惊：“这是如何回事？”

她栽倒在地，望到了远处墙角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