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姿一愣神，目睹他在黑暗中缩成了一团灰影，不由低声道：“我又没有效力……”

荒凉中，半已坍塌的围墙后长有胡杨，干枯如骨的枝桠以奇特的姿势扭曲着指向天幕。在围墙以后，则是状如困兽的土石修建。叶姿跨进大门，北风在窗洞间穿越吼怒。

“白眼狼！三番两次救你，你不但不知感激，还反过来砸我？！”叶姿紧握着夜光表霍然站起，忍不住抬腿就踢了畴昔。

叶姿心中窒闷，不忍再打击他，只得杜口不言。他的手肥胖见骨，满身力量都撑在叶姿腿上，她强自忍着痛，却又听他撕心裂肺地自顾自叫道：“她不会死！”

“那你为甚么长得那么像她？”他带着哭音，手臂颤抖得更加短长。

风声如泣，黢黑空旷的堡垒中，他仿佛与暗中融为一体。叶姿怔怔地看了他一会儿，才想伸手去扶，却觉腰间一紧。低头看时，竟是他俄然抓住了她腰间坠下的飘带，死死的，正如溺水的人拼了命抓到了稻草。

她微微一怔，随即蜷起了手指，但还是感遭到又一滴的泪水落在她掌心。

之前还猖獗狠戾的少年现在贴紧冰冷的空中，肩膀不住颤抖。

“你到底如何了？”她急得拽着他想将他拖起。

一声闷响，却正踢在了凤羽的膝盖上。本来端坐的凤羽猛地弯下腰去，死死抓着长袍，身子颤抖不已。

凤羽愤恚至极，顺手抓起地上的杂物就朝她砸了畴昔。四周暗中无光，叶姿只听风声顿起，来不及做出闪避，就觉脸上一阵钝痛，已被硬物重重砸到。

“干甚么？”他难受地扭过脸去。

“靠着墙角总比现在如许好。”她肩顶手拽，勉强将他推回墙角，看到凤羽靠在角落，她才坐在了边上。

“我不信！”萧凤羽气愤不已，他双腿本没法用力，现在仅以左手撑着墙壁，几近就是压在了叶姿身上。粗重的气味掠过叶姿的脸颊，她忍无可忍，竟一下子起家将凤羽推了开去。他撞到墙角，又摔在地上，沉重一声响后，再不见动静。

却有温热的水滴划过她的指尖。

叶姿脸上一阵发热，不由揪住他衣衿道：“你到底想做甚么？藏起来对你有甚么好处？！”

叶姿滞了滞，道：“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她已经死了，被大雪埋葬……”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忽觉颈前一紧，先前还衰弱有力的凤羽竟猛地扑过来，一把抓住她衣领将她按倒在墙角。

正失落间，却听凤羽哑声道：“找甚么？”

凤羽冷哂道：“我七岁就被送到朔方，算甚么公子？再者，你又有甚么资格指责我？”

“别如许，地上很冷……”她低声安慰着，想把他拉起。

她扶着粗糙的土墙，谨慎地走了出来。地上砖石横斜，叶姿不留意间几乎被杂物绊倒。“这是甚么处所？”她踢了踢地上的东西，收回金属碰撞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