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声尖啸，凤羽手指一颤，三棱箭如闪电般划破尘烟，朝着叶姿直射而来。她的心蓦地一沉，已无从闪避，干脆闭上双目。

“你不是我姐姐。”坐在黄沙间的少年扬起脸，用极其冰冷的眼神盯着她。

叶姿不由一愣，但随即道：“去总比不去好！你在这坐着！”说罢，发力挣开了他的手，用力翻开车门便爬到了车头。此时风势更大，她已看不清火线，砂砾疾旋着鞭挞过来，就连呼吸都非常艰巨。她一手紧抓着车辕好让本身不至于跌落，一手尽力往前想要握住缰绳。

但听一声沉响，震得她浑身发冷，展开眼一看，那乌黑的箭尖已射入她身畔的车身，仅余煞白箭羽在暴风中簌簌震颤。

“那我姐姐呢？！”萧凤羽还坐在沙堆下，望着她的背影吼道。

车子在黄沙中颠簸不已，叶姿下认识地紧抱着他不放。那锋利之声不断于耳，马匹冒死奔驰，俄然间车轮一扭堕入黄沙，车身竟轰然侧翻。叶姿在惶恐中拽着凤羽跌下车去，此处恰是矗立的沙丘，两人自陡坡滚下，很快便滑坠至底，跌了一身的沙尘。

答复她的只要马匹嘶鸣声以及吼怒的风声，其间还异化着耶律臻短促的话语。

叶姿呼吸一滞，盯着他，缓缓道：“她死了。”

马车越来越颠簸，叶姿紧抓着靠背，却见一向盖在凤羽腿上的狐裘滑落了下来。她微微一怔，见他还是如同入定般端坐着，不由想为他捡起。岂料就在她弯下腰的一顷刻，只听马鸣短促，车子蓦地一晃，几近就要翻倒。

叶姿眼看着车夫摔在黄沙中，转眼间就消逝于视野间，而那两匹吃惊的马儿还是涓滴未停。满盈的风沙中，火线追逐的身影已越来越远。她“嘭”的一声关上窗户，一把拉住车门便想翻开。

不远处，凤羽神采惨白如纸，仍保持着开弓之举。

风声尖啸如刀，叶姿肩膀着地，痛得几近要落泪。她挣扎着抬开端，却见凤羽闭着双目躺在不远处，下半身已被不竭滑落的黄沙埋葬。

因在行宫遭受攻击，耶律臻催促着马队加快了行进的速率。为了尽快返回上京，他们挑选了更短的路程，只是途中必得颠末寸草不生的戈壁。

叶姿急道：“我背你走！这里太伤害！”

“凤盈，把窗子关好，看模样我们没法赶到驿站了。”耶律臻策马过来，替她关上窗户。叶姿揉着眼睛，隔着窗子道：“就在这等着风停？”

“……说了你也不会明白！”叶姿拂袖回身，走到侧翻的马车前。本来放在车中的弓箭散落一地，她抓着车辕想将车身抬起，但马匹不竭嘶鸣打转，凭她一人之力底子没法抬起沉重的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