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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朔方人，我却并不属于北辽。”萧凤羽俄然打断了他的话，手指一拂，扒开了掌边的棋子。靖王仿佛对他如许的语气早已风俗，持续道：“两邦交兵多时，现在北辽将我军打败，在如许的环境下，你感觉我们会杀你？”

火线是长年苍翠的山丘，以往是父王闲暇赏玩之地。此时风吹林动，松声凄凄，靖王从山丘下的巷子走过，不免感受有几分寒意。

靖王微微一怔：“何来此言？”

萧凤羽的眼神沉寂了下去。桌上的灯火忽忽地跃动了几下，突然暗淡，靠近燃烧。他整小我处于暗影当中，脸容更白，眉眼更黑。

靖王李衍步出大殿的时候，一盏盏素白宫灯在北风中不住摇摆，石径上投映了班驳的幻影。手持利刃的卫兵还是纹丝不动地站在台阶两侧，远了望去，如一座座无声的青铜泥像。

萧凤羽不无轻视隧道：“那莫非是要用我作为威胁？我本是质子，在朔方待了十余年，现在终究派上用处了。”

“那也不能推断出我会来取你性命……”靖王摇着头笑了笑。

靖王见情势危急便要求新君顾及近况，尽快与北辽和解，也好重拾民气。泰和帝本就是个不喜战役之人，早在先皇多次征讨之时便微有腹诽，但秉承孝道不敢违逆父皇。现在听得一贯信赖的兄弟靖王如此发起，天然是满心同意。但他还没命令，却有大臣上前道：“主君，和解并非易事！现在北辽要求将质子送回，可如果他们一见到萧凤羽的模样，必然又会迁怒于我方，到时反而惹来灾害，还请主君三思。”

靖王沉默了半晌，道：“父皇确切过世，现在是我长兄即位。但你有一点猜错了，我朔方与你北辽……”

泰和帝叹了一声：“但寡人也确切有所担忧……”

“若他始终对朔方心抱恨恨呢？”泰和帝挥手让近侍退至一边，继而盯着靖王，眼神庞大。

年青的泰和帝甫一即位，北辽方面便传来讯息，说是应北胤王要求，让朔方马上送回多年前被扣押的质子凤羽，不然便要进军全州。这讯息也不知怎的就在全州城内传播开来，不管是达官朱紫还是布衣百姓，都卷了家财筹办避祸。不得已，泰和帝才命令紧闭城门，同时急招重臣进宫参议对策。

“那就干脆将萧凤羽作为人质，看看北胤王是否能不管儿子死活一味倔强下去！”“李大人你如许的说法未免太意气用事，万一北胤王不顾统统攻向全州，就算我们杀了他儿子，又能如何？”

穿过幽深的御花圃，走上孤寂的长拱桥，天涯的寒星与桥边的明灯高低辉映，点点漾漾，起伏不止。

窗内的人保持着本来的姿式，似是微微低着头，只低声道：“出去吧。”

夜色中的大殿，沉默地像昏睡的巨兽，灯光垂垂暗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