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看起来只是起于两个女人争风妒忌的一件简简朴单的事,谁料越到厥后越诡异,越生长越混乱。
澹台秋见风宁路时不时晃一晃,眼神也有些涣散,忍不住开口替她讨情:“主帅,阿路她虽说措置得自专了些,成果倒也不坏,小小年纪能有这份心智已是可贵,更可贵是为主帅着想的心机。请主帅念着她身上另有伤的份上,让她起来吧。”还是个孩子呢,想得不殷勤也是不免。
乌日多尔刚不过是他养在这里的一条牧羊犬,是他做出来的一个正例:让别的汗王看看,守端方知本分便有好酒好肉。但乌日多尔刚迩来有点自视太高,他正想着借个甚么机遇敲打敲打他,他的一双后代就巴巴地把机遇送了上来,恰好让他拿来做成个反例:如果敢妄自负大,贪婪不敷,那便别怪他翻脸无情。
司寇宇铮的眼睛眯了起来。
“归去歇着吧。这里不消你奉侍了。”司寇宇铮看风宁路那摇摇摆晃站都站不稳的小身板皱了皱眉头。
可司寇宇铮还没放过她:“接着说。”
司寇宇铮坐在榻上,手撑着膝盖,随便得慵懒的姿式,眼神映着烛火倒是灼灼逼人,晃得风宁路不由微微眯了眼睛。
“错在哪儿?”
另有?风宁路想了想:“那天早晨的事,部属没说实话。”好吧,这个是比坦白更严峻一些。
风宁路跪在地上,身上的伤模糊又痛起来,一会儿感觉仿佛才跪了不久,一会儿又感觉仿佛已经跪了一个时候那么长。她的脑袋有些昏沉,脑门儿上不知何时已经布了一层细汗。
风宁路惊诧地看看司寇宇铮,又看看面前的地板,眉头不自发地皱了起来。内心挣扎了好一阵子才不情不肯别别扭扭地屈了膝盖跪下去,眼睛看着地下,嘴巴抿得紧紧的。
“跪下!”司寇宇铮放弃了,再如许用眼神表示下去,只怕到他眼睛抽筋风宁路也不会明白。
神采发灰的乌日多尔刚摆了摆手,表示此地不宜多说,带着一世人仓促分开。
一出帐篷,乌日多尔刚身边的侍从游移了一会儿便忍不住上前:“汗王,七皇子殿下这是何意?”并着一旁的乌日阿古达木和乌日娜也是摸不清脑筋,依着他们看,司寇宇铮对乌日部不该是这个态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