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走出几步，他转头问：“差点忘了你们汉族另有很多端方。我问你，亲王如果同意我买下烟媚女人，你和烟媚女人会肯吗？”

五天后，扎西主动来寻元启熙参议马钱的事，不但对元启熙补上的票据没说一个不字，一双贼眼还时不时在元启熙身边扫荡。

若不是对丁氏或是世家有所求，一个好好待在青楼中被风雅之士追捧的女子，又怎会舍弃安闲的糊口出来驰驱？

铁勒亲王不缺汉族女婢，元启熙嘴里“亲王对烟媚女人”另眼对待，不过是借着烟媚正忙着向亲王献礼的时候信口胡说罢了。一个长相娇媚，又会铁勒语的汉族女子前来献礼，亲王于情于理也会笑容对待。加上铁勒又不似汉族遵循周礼，同性之间的打仗没那么多忌讳，礼品被抬上时，烟媚站在亲王身后轻声讲授也就没甚么了。

“我们必然是否极泰来了！”受伤的嘴角说出来的音有些不准，可粉饰不了刘婷语气中满满的欣喜感。她笑着推了一把眉头舒展的简仲溪，笑道：“想甚么就来甚么，你如何还苦着个脸？”

叫本身的下人守在门口，他趴在床榻上写好了给丁运祥的信。元启熙即没在信中奉告本身已在塞外，也没说撮要人何用，只是委宛奉告要个在内宅很有手腕，能得家主青睐相看。考虑到铁勒人道情豪放，一定喜好委宛美好的那种，年过四十的元启熙红着脸在信上加了一句“脾气旷达些的女人”。

“我当是甚么事！”扎西哈哈大笑：“放心！我虽不似兵士那般强健，能让烟媚女人被我的英勇佩服，东西倒是不缺的。”

元启熙长舒了一口气，在内心冷静感慨找丁运祥真是没错。

“身在铁勒，当然会恭敬铁勒亲王。亲王都无贰言，鄙人天然没有定见。店主又一向感念亲王的照抚，也不会说甚么。只看烟媚女人是否肯了。”元启熙路出狡黔的神情，以一介贩子该有的态度表示：“就看扎西兄弟能不能给烟媚女人一个更好的估价了。”

三天后，烟媚代元启熙去扎西家验马，直到夜间才由扎西亲身送回。

只要没有被亲王建立正式身份的女子，铁勒大家都能够求。扎西虽是个职位比浅显兵士还低的商户，却也有着铁勒人与生俱来的豪放。

“这如何能行？”元启熙连连点头，诚惶诚恐说道：“烟媚女人买来的价就不低。她又是在店主面前能说得上话的人，卖她到铁勒做仆从，这事我在店主面前一提绝对调来一顿好打。”

烟媚的确有求于渠隘丁氏，悄悄“嗯”了一声，算是承诺了。

“谁说要买她做仆从了？”扎西双眼一瞪，旋即明白了过来，笑道：“费钱买来的，便不是铁勒的仆从。拿马换来的，也不是铁勒仆从。只要靠力量抢来的才是仆从。我肯费钱买了，必定不会把烟媚女人当仆从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