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军兵戈这类事，实在也不是大家都合适的。”关卓凡的语气俄然变得暖和，“明天我禀告一声，把你们几个发还京中，还是按原品，回步兵衙门效力，你们意下如何啊？”

大冷的天，张勇的汗却把贴身衣服都湿透了。

老蔡还是七品，张勇倒是从六品的委署校尉，是以他本来看张勇有点不扎眼。现在张勇这一骂，却骂进了老蔡的内心，顿时大起知己之感，连连点头：“对对，操他娘！”

说是这么说，屋子里已经被他们打得粉碎，想用饭喝酒是绝无能够了。关卓凡把老板叫出去算了算，打碎的东西一共要折二十五两银子，他便从靴叶子里掏银票。阿尔哈图还不肯，争论一番，到底还是关卓凡把账付了。

这句话把两边的人都捧了捧，因而大师一笑，提及刚才这场架，公然就是因为争一副靠窗的座头，互不相让，这才脱手起来。老穆比较机警，见本身这边人少怕要亏损，便溜出来，疾走回营去搬救兵。

这是要行军法了。统统人都严峻起来，不知关卓凡要做如何的措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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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明天的事情，却完整打醒了关卓凡：带兵只靠一团和蔼是千万不可的！这一支兵，是他的根基武力，是他在热河图谋大事的关头，本身的严肃，不容挑衅！必须将京中带来的各种风俗，痛加肃除，才气做到如脑使臂，如臂使指，成为一支真正能为本身所用的精兵。

“明天是没希冀了，再往前，就得一向走到滦平县城才有饭店了。”老蔡不堪可惜地说。

到了营中，晌午的饭已经开过了。关卓凡叮咛司务，在院子里摆张案子，把剩饭剩菜端上来，跟他们六个一起吃。随便扒了几口饭，他便说吃饱了，自回帐子里去了。

“来了几个月，每天闲得发慌。”阿尔哈图苦笑道，“再不让偷偷喝两杯，就真要象戏文里说的，嘴里淡出个鸟来了。”

这类奥妙的含义，张勇他们一时天然不能体味，但不管如何，“没有我的号令“这一句，是听得懂的。

“所谓军纪，并不是为了我关三，而是为了大师。”关卓凡放缓了语气，“象你伊克桑，别管你有多能打，放在疆场之上，万军丛中，不过是一只蝼蚁罢了。到了两军对垒，硬碰硬的时候，没有军纪的一方，必然崩！而崩，就是由着人家踩踏，就是死！”

“你们的伤，不打紧么？”

老蔡骂得粗鄙，关卓凡不擅此道，笑了笑没说话，张勇却忍不住接上了话头：“这类人，就该操他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