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专为天子避暑所建，偶尔也会作为天子访问塞外蒙古王公的场合。行宫四周二十里以内，都无百姓人家，是以戒卫的难度不高。常日里站班排哨，都是步兵的职责，而热河禁军当中有限的马队，虽也有本身的防区，但更多是作为矫捷，以备有甚么告急的事情产生。

既然问不出来，干脆便单刀直入了：“关千总，不知宝大人托你送东西，是甚么一个启事？”

营中顿时大哗。步军统领衙门的兵，平素里横行惯了，只要欺负别人，没有被别人欺负的。现在传闻被人打了，那还了得？顿时便有很多人挂了腰刀，冲到马槽边去带马。

“不知你的防区，是在那里？”

这件事，在都城里非常颤动，曹毓英他们在热河天然也有所传闻。军机章京都是读书人的根柢，以墨客意气，都感觉这件事做得痛快淋漓，没想到本来就是面前的这个千总。曹毓英顿时对关卓凡刮目相看，问道：“宝大人可另有甚么话让你带来？”

曹毓英安步转出外间，一眼便见到了正在堂中正襟端坐的关卓凡。

礼部大堂？曹毓英目光一跳，顿时想起来了。他在桌上一拍，笑道：“好，好，本来你就是阿谁痛骂龚半伦的武官！难怪我觉着你的名字有些耳熟。”

“哦，哦，本来是关少卿的公子，难怪如许无能。”曹毓英口不对心的说。关保成他是晓得的，一个五品官，人很平淡，在光禄寺混日子罢了，也没传闻过有甚么了不起的朋友，关卓凡之起，该当不是靠他父亲的力量。

关卓凡点头称是，心想：我当然是他们埋下的钉子，可比起这位曹大人来，就只能算是小钉见大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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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冠冕堂皇的官话，但是在关卓凡听来，仿佛句句都语带双关，别有深意。

“给曹大人存候！”关卓凡一个千儿打下去。

“你明天来这里的事，不必对别人提起。”

“我的马队是划在快意洲，已经扎了营。”

“穆老总，”关卓凡神采乌青，冷冷地说道，“你先醒醒。”

“回大人的话，不辛苦。”

正在无聊，俄然听到一阵马蹄声由远而近，接着便有一匹马突入了营中，顿时那人倒是前次陪关卓凡去紫春馆的穆宁。还没等马停稳，他就滚下鞍子，大呼：“带马，拿家伙，我们让人给打了！”。

“逸轩，让你久等了。”曹毓英的语气变得非常亲热，与最后大不不异。

这个叫“套格”，是曹毓英与京中通信来往的奥妙东西。他将薄板往信笺上一放，那些小格子里显出的字，就有了全新的意义，再将这些字一个个誊写下来，就变成新的一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