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又拿起个蓝色的粗口瓷瓶，往盛着骨头的磁碟内倒了些不明液体，不紧不慢的洗涮起那块骨头来。

屋内摆了几张稍显陈旧的桌椅，桌上放着写杂七杂八的剪刀针线之类的东西。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李默和赵五总算将收缴返来的肉糜全数抬回了衙门。

那块骨头在磁碟内被洗涮了个洁净，白花花的一点赤色都没有，看起来更像是人类的指骨。

赵五怜悯地看了李默一眼，“瞅你这通傻的，估计连县太爷兼任仵作这事都给忘了吧！”

李默恶寒了一把，脑海里忍不住蹦出县老爷背着人，大口吞食那些肉糜的画面。

县太爷停下洗涮的行动，昂首看向李默，“不清楚。”

赵五挥挥手，“哪儿啊！我们县太爷说了，这叫能者多劳。仵作的月俸固然未几，也充足我们七姨太买花戴的。”

两人跟在赵五身后，很快来到了后堂。

看来他之前的猜测是错的，这位县太爷较着只是为了好玩才揽起仵作的活。

赵五指了下凤三娘手中提着的小木篮，“大人，就在阿谁提篮内里。”

县太爷下了逐客令，李默和赵五他们便明眼地退了出来。

“大人，”李默忍不住指着那堆肉糜问了声，“这些究竟是人肉还是猪肉？”

后院里，县太爷闲闲的斜靠在躺椅上，看都不看那些被收缴的肉糜一眼，轻飘飘丢了句话，“丢进荷花池里吧。”

“另有，”县太爷看向一旁的凤三娘道，“事情尚无定论前，但愿你不要张扬，免得打草惊蛇。”

“嗯？”屋内传来淡淡的扣问，“可有将肉糜拿来？”

他的小行动被县太爷尽数看在眼里，县太爷又慢悠悠弥补了句，“切碎的猪肉和人肉是没有甚么辨别的，除非亲口尝试才气试的出来。”

“嗯呢，千万要服膺老爷的叮咛，万不成打草惊蛇。”赵五恐怕凤三娘鼓吹了出去。

凤三娘从速点头，“县老爷你就放心吧！我凤三娘向来就不是爱挑衅是非的人，包管半句话都不往外露！”

“恩，如此甚好。你们都下去吧。本老爷还要再研讨下这些东西。”

“启禀大人，有百姓在买到的肉糜中，发明一枚疑似人手的指骨。”赵五朗声禀报导。

赵五叩了下房门，很久，屋内才传来慵懒的回应，“何事？”

“对对对，从速的，如果然吃了那可就罪恶了。我可传闻，但凡是吃了人肉的，眸子子就会变成红色。然后，会火急想吃第二次、第三次人肉，真是太可骇啦！”凤三娘说着就加快了脚步，“两位差爷跟我来，民妇领你们去收缴那些肉糜。”

传闻买来的肉里有毒，那些百姓连声唾骂黑了心肝的摊贩，表示今后买东西只去老字号，再也不贪便宜吃大亏了。

李默汗了下，公然能当仵作的都不是普通人，这口味不是普通的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