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趟差可真不轻易，累死我了都！”赵五边抱怨边脱了皂履抠脚，一股呛人的酸爽劈面而来。

出了牢房，赵五和李默一起走到前衙，随便找了块石凳坐下歇脚。

“走吧，冤不冤枉的，我家老爷自有结论。”赵五说着又冲那两位妇人道，“你俩是苦主，也跟着一道儿去吧。”

李默硬是憋住了笑，一本端庄地问，“那丢进牢里的老夫如何办？”

一起上，妇人的哭骂声、老夫的喊冤声，此起彼伏、好不热烈，引得路人纷繁侧目。

厥后一想，断案审案的，向来都是县太爷的事。他们当差役的，只卖力拿人访问罢了。

李默在电视上就没少见衙役们吃拿卡要，可真让他跟着学，如何都感觉浑身不安闲。

那两位妇人则鼓掌成快，大赞县太爷贤明神武、包公再世。千恩万谢后相携低泣着拜别了，等待择日鞠问审案。

“走岔了，走岔了。”李默随便敷衍了句，从速转移话题，“你说我们这算不算开小差？”

“没错！我就说你长得贼眉鼠眼的，如何俄然这么热情呢！本来是贼喊捉贼！”老孙家拧着老夫死不放手，“快把我女儿还返来！”

到了县衙，赵五出来禀报，李默和他们三个在门外侯着。

“哟，”赵五乐得眼睛都眯了起来，“你小子，常日里刻薄抠门的很。此次如何这么风雅？”

村正这番话训得两位妇人再不敢猖獗，收回了攥着老夫衣领的手，锋利的眼神刀子般死盯着他。

“差老爷，小老儿当时就站在自家院子里往这边看。”说着，老夫用手指向十步开外的一道土坯墙，“那就是我家。差老爷，你要信赖我啊，这事真跟小的没干系。小的只是平时爱群情些是非罢了，不敢做歹事啊！”

出了衙门口，李默惯性的往右走，被赵五拧了返来，“返来，暖香阁在朱雀街上，你不会连这都忘了吧？”

赵五明显精于此道，他弯下腰拎起老夫的一只脚，又表示李默拎起另一只，“走吧，拖到牢房门前，就不归我们管啦！”

“你这个老恶棍，定是见我那女儿生的花容月貌，便起了歹心！呜呜呜，我那不幸的女儿啊！”

他顺水推舟道，“五儿哥，要不，我请你去吃杯茶？”

“开甚么小差啊，有案子我们就待在衙门里，没案子我们就四散在大街上。这叫融入百姓，为民请命，傻帽！”赵五嘴里一套一套的，领着李默往朱雀街走去。

“走吧走吧。”李默搭着赵五的肩膀往外走，“这不是有了进账嘛，贵的我们吃不起，便可着这吊钱花消，你看可行？”

“好啦好啦，都别嚷嚷了。”李默说着看了老夫一眼，“你说昨晚你看到了失落的女子？是在哪儿看到的？”

李默一愣，没想到还没问几句呢，赵四就要拿人去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