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认有才气有贤德,欠得不过是一缕东风,但东风究竟是甚么,她也说不好。归正想的时候感觉一帆风顺,要做了结没甚么眉目。实际和抱负差着天壤之别,她还不懂,这气势汹汹的架式,恐怕要撞了南墙才断念。
莫襄被这份信赖压得有些惶恐了,把话又绕了归去,“那为何要问我的前程?”
大要上大胜而归,力挫孤竹,燕瑜晓得,此番交战的诸位主儿都被狠狠的斥责过一通,明伤暗罚,连累了一大波人。田知远日日被叫去宫中罚跪,每天半夜才骑着马回府,闹得全部公子府都不得安宁。燕瑜长叹短叹,非常的记念起孤竹来。
女人家缠野生夫都是一流,不达目标誓不罢休。她不能也不会晓得他的处境,以是出自美意的规劝,成了把莫襄夹成两难的另一堵墙。他已经为了燕瑜走了这条逆流而上的路,再投身晋人,于他于她都没有甚么好处,反倒是白送别人便宜,他没闲心去普度众生,以是非常果断,“不。”
莫襄不忍再说重话,可又不想看着她犯傻,几经思考,才慢声道,“晋国只设了独相,在位的相国狐季为晋国交战三十余载,是晋王的亲信肱骨,你挂着狐家的姓氏,拖了他下水,他会待你一视同仁吗?再说,现在冷静无闻还好,如果真的入仕出入庙堂,届时只要故意,还会查不出你的身份么?”
好一阵子的沉默以后,他才平静下来,不咸不淡的泼她冷水,“我教过你很多遍,书上的东西当然是前人的经历之谈,可那毕竟是死物。朝堂之波云诡谲更胜于疆场,你即使满腹经纶,文韬武略,也走不到你想到的处所。起码,在晋国不会。”
到底是帝姬,心中的丘壑不是一方净土,而是这个烽火烽火的天下。她很有天禀,起码提及来时都是头头是道,“狐家个个都是武将,出个文臣也算是替他们争光了。我包管我是一心不二,绝无异心,对他们无益有害。我如果能做到举足轻重的职位,那就上谏拥……拥……”好久没有提到弟弟,她都有些不晓得如何称呼了,想了想,很陌生的说,“燕帝。”
“为何!”
他有点头疼,“我甚么也不喜好。”怕她钻牛角尖,又加上,“除了你。”
“狐相是贤臣忠臣,知人善用,我的主张是互惠互利,对他们无益有害,为何不能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