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悔怨了，悔怨了！大人饶命，这都是王刺史的主张，草民等，草民等只是受命行事，受命行事啊！”

“唉，不好，不好！万一泄漏动静，对老夫清誉有损！”常思本来也不需求人答复，摇点头，自言自语。“得想个别例，杀人灭口，千万不能将本相泄漏出去。唉！没体例，只好委曲你们了！来人――！”

……

斯须以后，跟着一串渗人的脚步声响，亲兵们用托盘送返来一颗血淋淋的脑袋。那常思却还嫌本身的形象不敷残暴，亲手拎起人头检视了一番，然后一边替死者合拢圆睁的眼皮，一边点头感慨：“这个蠢货，竟然觉得跟国舅攀上了亲戚，便能够威胁老夫。却不晓得老夫也正嫌他碍手碍脚，把不得找个机遇做了他。你们说，老夫如果以遭受山贼，力战而亡的由头替他请功，国舅爷们是捏着鼻子认了呢，还是冒着把老夫逼反的风险，非要让朝廷派人来仔细心细查个明白？”

“大人，我等本来也没想着拖欠啊。是，是刺史王德那断子绝孙的狗贼，他说要先拖一拖，给大人制造点儿费事！”

“大人说如何办，草民就如何办！”

明晓得这帮家伙在扯谎，常思也不戳破，又笑了笑，声音变得愈发温和，“那尔等拖欠的赋税……”

“大人开恩！”“大人，饶命啊！”“我等即便卖儿卖女，也出不起这些啊！”“大人……”众豪强和乡贤们不敢抵赖，只是趴在尿窝里不竭地叩首。很快，有人的脑门儿上就磕出了血，与眼泪一道，淌得满脸浑身。

第五章　黄雀　（七）

“大人说送到哪，草民就送到哪，毫不敢再拖欠一文！”

“请大人明示！草民等……”

“大人，求求您高抬贵手。不是草民成心方命，是，是倾家荡产也凑不出这么多财帛啊！”

“常某的族人运营了一产业铺。平素也放些印子钱，算是给族中长辈谋个生存。”常思刹时，又笑成了一个弥勒佛模样。看着世人的后脖颈，以筹议般的语气说道，“你们如果一时手头拿不出那么多赋税呢，能够跟老夫举债。房产、地盘，乃至古玩书画，都能够抵押。实在没有东西，找几个靠得住的乡老，替尔等包管，也能够筹议！不过，我们事前说好了，三分利，滚着算！铁疙瘩债，只认借券不认人，人死债不烂！”

“大人饶命！我等知错了，知错了。求大人给草民一个改过之机！”

他长得肥肥胖胖，慈眉善目。但是现在发作起来，却比天国里的阎罗王还残暴十倍。顿时，众豪强乡贤们一个个吓得拜伏于地，大气儿都不敢多出。唯恐喘气声重了，遭到特别存眷，然后被送去跟刺史大人做伴儿。

“多谢大人，多谢大人！”

一句句，一声声，喊得好不苦楚。武胜军节度使常思听了后，仿佛心中俄然又发了软。笑了笑，柔声扣问：“如何，诸位悔怨了？不想再结合起来逼迫老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