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靖眼睁睁看着天子面色一下子变得黯然：“即位以来，除了清算经济以外，朕的政令一向是曹随萧规，一来是怕急功近利地鼎新，会产生背面结果，二来，又何尝不是因为没气力鼎新。”

“书庸！”蓦地抓住楼上雕栏，压下喉口涌上来的腥甜，扶着雕栏，回身眺望天涯，俄然轻笑道：“连你也走了，只留下我一人，了此残生。”

“臣这几年入邺述职时，在除夕大朝会中有幸见过陛下的墨宝，也获得过陛下钦赐的墨宝，故而印象很深。”

看着琼园御座上的神采抖擞的天子，方靖感喟一声，旁侧孙儿从速扣问，方靖幽幽道：“祖父只是感慨，我比文睿帝年长十一岁，竟还能活到现在，真是。。。”苦笑道：“真是越活越没滋味。”

方靖心中松了一口气，这才说道：“臣晓得陛下也想大有作为，臣猜想陛下大抵是想先措置好经济之事，再清算其他事，以是才有清算假币、鼎新盐政、开通丝绸之路这些朝廷政令。但是陛下。。。”

“你倒是是个‘聪明’人。”高纬似笑非笑又不明喜怒地说道。

“陛下，循吏易做，但是能胜利为国为民得利的循吏又有多少？说到底，还是没有天子的支撑。”

“你比朕还狠，朕原想让九品中正制与寒士测验并存就行了，没曾想，你竟然。。。”

“中朱紫祖父是？”“赵公书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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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用龙纹配饰，又能调派中朱紫者,定为近支皇族,又不能肯定是何人，便悄悄差人跟从中朱紫。。。”

两汉以来，朝臣皆称呼寺人为中朱紫。

作者有话要说：为甚么会这么少啊！！！！！我到底写的甚么！！做个小手术就变成傻子了吗！！_(:з」∠)_

方靖作揖叩首：“臣既为大齐之臣，这平生便只能为大齐之君效力！”

渐渐闭上眼：“也罢！也罢！”

“所谓士庶皆可，就是不让这测验仅仅限定于豪门庶族，以往贵族与士族后辈都是入国子寺学习，到了年纪以后，直接通过九品中正制授予官职，这也是让豪门后辈不平气的启事。”

“卿应当是豪门后辈吧？不知是哪年豪门测验的考生？”方靖一怔，随后说道：“天保十二年。”

高纬蓦地握住案几一角，咬牙切齿盯着劈面的方靖：“尔竟敢如此说！”

“你见过朕的字？”高纬暴露饶有兴趣的神采，开口扣问道。

“何人所送？”小寺人悄悄说道：“祖父临终前，命寄父梁总管送于圣上的。”

方靖一关上房门，回身就看到了门外的赵书庸，将团龙玉佩交还给他，浅笑报答：“多谢中朱紫用此玉提示，并帮忙下官见到圣上，他日必当报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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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高纬松开了手，收回宽袖中，面色规复安静：“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