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榕摇点头,深深看了他一眼,道:“我信赖不是你。你走吧。”
世人如何也想不到,便在这一息之间,存亡迫在眉睫的高压之下,胡不为竟完成了一番天人互换。
“要脱手了!”胡不为心中暗自警戒,满身的筋肉崩紧了。趁着妖怪望向苦榕的当口,手指渐渐行动,悄没声气的解开胸前的扣带,将儿子放了下来。只要一会儿动起手来,他就顿时把胡炭塞到桌子底下。
只是,这脸孔陌生的男人到底是何来源?竟然有胆量与妖怪如此面劈面过招,并且气度沉稳,实在叫人佩服。
一人一妖这里风波不兴,坐在门边的灵霄派诸弟子却挂不住脸面了,大家气冲牛斗,瞋目圆睁。那大师兄谭飞贤得不到答复,自发面子大失,一张脸快憋成了紫茄子。拔剑出鞘,决然大喝道:“妖怪!你真要让我脱手么?!”
但是预猜中的争斗却没有到来。
威势如此,谁敢与抗!?
一番鼓励之言顿时起了结果,二三十名男人热血沸腾,都大声叫唤起来:“说得对!妖孽一日不除,天下就一日不得安宁!杀了他!”
那灵霄弟子谭飞贤也被这出其不料的巨响惊出一声盗汗,比及劲风卷完表情稍复,口头上又倔强起来:“拍桌子谁不会,我白叟家……”哪知话没说完,便闻声 ‘喀嚓!’ ‘喀嚓!’ “喀哧哧!” “砰!”的碎裂声声响之不断,连续串倾圮声响从堂屋各处顺次传来,顺墙摆放的一十八张桌子同时炸碎开,便在群豪的惊呼声中,如同一线牵引的朽木干枯般,全无幸免,一一崩裂开来,尽散成指头大小的木片!
不管在甚么人中,总免不了有些量衣度人之徒的。世人起先只是偷偷暗笑群情,过得一会,见苦榕全无行动,渐渐的胆量便大了,说话的声音也垂垂响起来,一些本来遮讳饰掩的话语说得也越来越猖獗。
白衣男人哈哈大笑,神情极其畅快,仿佛闻声了一件非常高兴的事情:“既然晓得冒昧,那便该晓得这话问得没有事理。老先生目光如炬,该当瞧出一些端倪了,莫非还用鄙人再申明么?”
只是说归说,世人谁也没有迈出脚步。这头角蟒精短长得紧,谁敢吃了豹子胆去当打头阵?半个多月来,从沅州到颖昌府,一起也不知有多少莽撞的法师武客丧命在他部下了。群豪都不是傻子,自不会把本身送到蛇口去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