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修剪剪的也是一件风雅之事。不找点事情做，感受这时候就不走动了普通。”叶向高叹了口气，放动手中的剪刀，擦擦额头上的汗渍。屋里的人早已经被打收回去，温馨得很。

“忙完了？”姬郁非开口问。

“这大明江山，想必你也是了然于胸的。现在辽东女真蠢蠢欲动，蒙古鞑子也是几次叩关，想来便来，想去便去，都烧杀劫掠到中本来了，朝廷却无计可施。

“不过也罢了。说说你那边的事情。”叶向高没有昂首看黑影，只是回身去桌边，举起茶杯轻呷了一口。

姬郁非一阵无话，看着墙壁发楞。过了好久，才缓出来，深叹一口气：“最喜好的东西没了，干甚么另有乐子？”

“姬郁非此人很不简朴，弟子也不清楚他到底有没有思疑我，但我会谨慎行事。”

......

“你们好好玩罢。”姬郁非转头笑道，笑的有些牵强。

“都在内里呢。路上冷不冷，热壶酒暖暖身子？”

“你们都下去罢，没有我的叮咛，谁也不准靠近房间。”

面前的盆栽已经修剪的非常精美，四周收缩发展的枝杈已经全数剪掉，再过个把月到了夏季，搭配上窗边几盆紫罗兰，摆到前院去又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冯师爷可真会拍帮主马屁。”曹文诏用心调侃冯起。

“你看这份折子写的，‘其意不明，其话胡言，伪道学者。聚不三不四之人，说不痛不痒之话，作不浅不深之揖，啖不冷不热之饼。’这些阉党当真好笑之极。”

明显秦响平时很喜好打麻雀儿，只不过他已经无福消受了。

“你干吗去？”冯九问道。

叶向高笑了笑，“青帮越强，对打压红封教越无益，阉党便不稳。既然丐帮不听号召，就留作青帮的肥料罢。对了，你没有在姬郁非那边暴露马脚吧？”

“弟子也不懂，以是教员才成了弟子的教员。”黑影道。“不过弟子信赖，教员支出的尽力都不会是白搭，会收到呼应的回报的。”

“你急甚么，多等一会儿又不会少块肉。”冯起不紧不慢的抽牌，‘啪’地一声打出去。

四位堂主相互看了看，都点头，却又非常默契似的，少有了先前的喧哗熙闹。当然，只持续了一会儿。

但是，就算国势危如累卵，朝中当道诸公还要相互架空，各谋私利。阉党失势，那么东林党必然死的死，贬的贬；东林党失势，那么阉党必然死的死，贬的贬。两边你来我往，赶尽扑灭，排挤不休。这类景况，要寻得人才报效朝廷，真乃痴心妄图。”

冯起主动站起家来，又从桌上拿来几副牌，都是从马良庵里搜刮来的，有象牙的，有积木的，花色也不一样。上面的雕纹也都有讲究，雕工非常邃密，非常标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