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承天闻言,指着那中年男人,怒道,“你……你怎能如许?你的确就不是人,是个牲口!”他越说,情感更加冲动。
老者微微一顿,瞧了瞧方承天,用刀指着那中年男人,道:“究竟俱在面前,连他本身都承认了,另有何隐情?”
他的目光落在一片枯树林中,讷讷道:“这些树有毒,也不晓得吃了树皮的人如何样了!”
方承天紧皱着眉,眯着双眼扫视着四周,他的脸上有道长长的伤口,由眼角到嘴角,伤口已经结出黑红色的血痂。
方承天皱着眉头,被中年男人的神采弄得有些莫名其妙,却总感觉杀了这中年男人并不当,仓猝喊道:“师父,等等,弟子感觉此事仿佛另有隐情。”
在灶洞火光映照下,混乱的柴火堆中,躺着一个穿着褴楼的中年妇女,她的脸惨白如纸,没有一丝赤色,脖子上有一道深深的伤口,柴火堆上、地上尽是她的血,大多已经凝固。
“砰”的一声,竹草编织的门回声而开。
孩子的哭声越来越大,喊娘声也更加频繁,方承天皱着眉头缓缓走到灶台边上,一股热气自紧盖着的铁锅上传来,热气中有股浓浓的肉香。
方承天虽早有所料,也做好了心机筹办,可真正瞧见的时候,仍不由寒自内生,怒自心起,鼻息垂垂沉重。
一只齐腕而断的人手,悄悄地躺在锅底,锅中的水尚在高高的余温下微微转动,那只手上的肉已煮得发白,已然熟透了。
老者紧了下眉,道:“承天,你脸上的刀伤尚未病愈,莫非你就已经健忘了痛吗?”
肥大孩不竭地叫娘,只可惜她的娘亲再也听不见了。
“但是……”方承天面露难色,目光移向不远处的村庄。
方承天紧咬着牙,缓缓地翻开锅盖往里一瞧,顿时脑中“轰”的一声巨响,随后全部头皮都麻了。
屋中有些阴暗,一股浓浓的肉香自屋中飘出。
中年男人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撑在地上,半坐起来,一脸痛苦地望着老者,摇了点头,叹了一声,瞧了瞧灶台下的中年妇女及肥大孩后,俄然又点了点头,咧嘴笑道:“关你甚么事?”
“从速走吧!”老者摇了点头,迈步走到了方承天前面。
方承天做了几个深呼吸,平复了下情感,缓缓盖上锅,瞧向灶台前面。
方承天眼中饱含泪水,瞧着那肥胖小孩欲言又止,一时愣在了原地,他不晓得该用甚么言语,才气劝阿谁小孩别再悲伤。
方承天听到头顶木棍带风之声呼呼作响,倒是面不改色,就在那棍子离他脑袋只要三寸之时,他俄然弹腿一踢。
“哇……娘……”肥大孩离开束缚,一边哭,一边往灶台方向跑去。
中年男人又扭头看了看那肥大孩,长叹了口气,缓缓地闭上了眼睛,脸上虽有很多不舍,却也透着一种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