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承天低声道:“但是……您不是常说,医者父母心吗?”说着,他低下了头。
方承天面色大变,喝道:“停止!”
这道伤痕并没有使他变得丢脸,反而为他那张漂亮的脸增加了一种奇特的魅力。
喝声中,方承天一个箭步冲了上去,一把抓往中年男人握菜刀的手,悄悄一扭便将菜刀夺下,接着一带一推,那中年男人便惊呼着坐倒在地。
孩子的哭声越来越大,喊娘声也更加频繁,方承天皱着眉头缓缓走到灶台边上,一股热气自紧盖着的铁锅上传来,热气中有股浓浓的肉香。
阿谁肥大孩正伏在她的身上,凄厉地哭着,身上沾满了血。
“但是……”方承天面露难色,目光移向不远处的村庄。
陈旧的茅草房,冷落的枯树,冷僻的街道……
只听得“砰”的一声响,那中年男人腹部中招,倒飞两三丈远,“砰”的一声摔在地上,捂着肚子卷成一团,口中嗟叹不已。
他的目光落在一片枯树林中,讷讷道:“这些树有毒,也不晓得吃了树皮的人如何样了!”
这是个暮气覆盖的村庄,村中却飘出了令人垂涎的肉香。
方承天仍旧盯着阿谁村庄,阿谁村庄非常陈旧,并且非常沉寂,死普通的静。
方承天眉头皱得越来越紧,当明天子幼年,朝政被寺人把持,弄得民不聊生,加上水灾不竭,百姓们食不充饥,已经开端啃树皮了,哪儿来的肉呢?
“从速走吧!”老者摇了点头,迈步走到了方承天前面。
老者叹了口气,夺过少年手中菜刀,缓缓走向那中年男人,边走边道:“像这类毫无人道的东西,就不该活活着上。”
方承天摸了摸脸上的伤痕,有些痒,有些痛。
中年男人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撑在地上,半坐起来,一脸痛苦地望着老者,摇了点头,叹了一声,瞧了瞧灶台下的中年妇女及肥大孩后,俄然又点了点头,咧嘴笑道:“关你甚么事?”
方承天紧皱着眉,眯着双眼扫视着四周,他的脸上有道长长的伤口,由眼角到嘴角,伤口已经结出黑红色的血痂。
老者不知何时进了屋子,目光似刀锋般凌厉地瞪着阿谁中年男人,诘责道:“你干的?”
屋中有些阴暗,一股浓浓的肉香自屋中飘出。
在灶洞火光映照下,混乱的柴火堆中,躺着一个穿着褴楼的中年妇女,她的脸惨白如纸,没有一丝赤色,脖子上有一道深深的伤口,柴火堆上、地上尽是她的血,大多已经凝固。
方承天猛地吸了两口气,面露疑色,指着火线,转头大声说道:“师父,您可否闻到一股肉香?仿佛畴前面阿谁村庄飘过来的。”
远处小道上,方承天背着承担缓缓行来,沉重的脚步踏碎了地上的枯叶,却踏不碎六合间的孤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