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长天含笑目送他的背影消逝,举起杯,却再没了喝酒的表情,心头起伏不定,有如浊浪狂涌。
两人目光交代,云韩仙俄然尖叫一声,长长伸出双臂,踩着案几就朝他扑来,他惊得魂飞魄散,飞身而起,将她接个正着,顺势靠着案几坐下来,将她死死箍在怀中。
仿佛有报酬了他的到来扫清停滞,水长天一起通畅无阻,连一向保护在她身边的铁卫也不见踪迹,到了门口,他俄然有种近乡情怯之感,将脚步放到最轻,推开那扇虚掩的大门。
昆仑将军情知其非常护短,本想好好跟他吵架或者打上一架,寻机另谋他事,这会无由发作,只得偃旗息鼓,低头沮丧道:“十三,我直说了吧,千错万错都是我大哥的错,可那也是因为皇上过分看重你,大哥怕职位不保,加上玉连真千方百计拉拢,这才上了那小子的当。我晓得你对燕国势在必得,我大哥从小非常照顾我,我叛出燕国,已经很对不起他,能不能留别性命,或者让他持续带兵兵戈?”他讪讪道:“我晓得这是难堪你,可大哥的性子我最清楚,我父亲对他非常严苛,自幼就将他带在身边,见地疆场的血腥残暴,若分开疆场,恐怕他只要死路一条。”
“好久没听你唱歌了。”他强压下心头澎湃的情义,淡淡地陈述一个究竟,扯过中间长长的棉袍,将她的脚重重裹住,起家脱下沾满酒味的衣裳。
见他满脸黯然,昆仑大大咧咧拍在他肩膀,朗声道:“别胡思乱想,摊上这类婆娘,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啊!”
她浑身一震,用纤细的手指抚过他愈显沉稳的面庞,最后落在他的耳朵上,眸中掠过一丝调皮,悄悄地拧。
一去数日,他在各个虎帐里展转驰驱,劳心劳力,终究将一盘散沙打形成刁悍的新军。刀剑已磨得锋利非常,只等出鞘的时候,而这个时候,顿时就要到来。
昆仑将军歪着头想了想,俄然朗声大笑,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拔腿就走,留下余音袅袅,“王后既然早有筹办,我也不能袖手旁观,十三,如果开战,我要打头阵!”
因为玉连真连失地盘,民气军心涣散,成了惊弓之鸟,已别无挑选,只要和元震缔盟,两方将以蒙河为界,遥遥对垒。
昆仑将军欣喜交集,又低头沮丧道:“话虽如此,我各式游说,他底子不听,还斩了我两个信使,我实在是没有体例才跟你提。乌余这点力量积存起来不轻易,我真不想看到第一刀就落在我兄弟的身上。你婆娘,不对,王后那么聪明,能不能想个别例招降,说句实在话,若论带兵兵戈,只怕连你也不是他的敌手。”
窗外,池中荷叶亭亭,轻风送来阵阵淡淡的香,轻柔地沁入身材每个角落,他不由自主地深深呼吸,摊开手脚,感受这暴风雨前可贵的喧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