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漪递个眼色给林江，两人一左一右伴随乌余王前去水军练习的海滩。海滩并不远，翻过一座山就是，山势崎岖，幸亏乌余王和铁卫等人并不在话下。

铁玄武仿佛早已推测会有此任命，朝海上悄悄一笑，大步来到林江身边，重重拜下。

水长天没法客气下去，向林江投去非常歉意的眼神，回身对准天空，部下留了三分力量，满开弓，紧放箭。当箭吼怒而出，他斜眼瞥到林江长叹一口气的放松神情，眸中闪过一道诡异亮光，手一抖，弓，就这么断了。

林江还在难过中兜兜转转，脚却已主动软下，哭丧着脸道：“臣输得心折口服，还请王上不要指责！”

六合苍茫，将分歧的声音杂糅成一曲壮歌，响彻天涯，荡气回肠。波浪的狂怒垂垂停歇，乌云重重堆积，压得地平线仿佛倾斜，有改天换地之势。

林江一颗心仿佛坐上秋千，跟着他的行动忽而上忽而下，底下的兵士那里懂此中的奇妙，还当王上没甚么准头，齐声呼喊，“从速啊，王上从速射！”

林江被他将了一军，故意扳回一局，立即雀跃照应，水长天也不推让，含笑点头。林江的两个侍从赶紧吭哧吭哧抬来他的弓箭，站到一旁和岛上的人手舞足蹈加油。底下的水军传闻有热烈看，早就掌声雷动，喝彩声此起彼伏，比过节还要镇静。

乌余东面一水相隔，有个叫做呆呆的岛屿，呆呆本来是个荒岛，因为墨征南打进乌余，有些出海的渔民没法归家，只得流落四方，有的则到了呆呆岛上，二十多年畴昔了，岛上的住民也生长到一百多家，成了个很大的村庄。

乌余王嘴角一弯，倾身作势来扶，低声道：“连帅不必多礼，王后这些天跟我说了很多西方的奇闻轶事，应当都是你说给她听的吧。你先带我四周转转，等王后歇息好了，我们再去找她用饭，席间你再好好说说，如何？”

海滩上俄然欢声雷动，连漪眸子一转，抱着但愿现在拍马屁还来得及的心机，一改昔日的淡定，亲身冲下去检察。看到传说中的一箭双雕，终究心折口服，大笑着将箭指给岩上的人们看。

林江这口气还没吐完，眼睁睁看着宝贝强弓成了两截，内心那根紧绷的弦砰地一声也断了，嘴巴大张，平生第一次晓得甚么叫做欲哭无泪。

在连漪发楞的当儿，俄然听到一阵倒吸冷气的声音，定睛一看，水长天正拿着弓细心检察，那强弓到他手中仿佛成了小孩子的玩具，林江顿时明白乌余王“怕你心疼”是甚么意义，内心公然一阵阵揪疼，只是骑虎难下，话已出口，如何也收不返来了。

“林江，现在换你来奉告我，为甚么要窜改体例？”水长天信步走到林江面前，居高临下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