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定国公世子在前年秋狩上出了事,摔断了腿,好似还影响了生养,今后子嗣便艰巨了。这佳耦二人今后怕是只得偏居一隅,就是这世子之位也定是保不住的。
可却没想到,这还不是最糟的。
“嗯。”谢璇垂下眼应了一声,“如果能拖到秋上,说不定还能有转机。”
“全军未动,粮草先行,看来,陛下是筹办在西北有大行动。”
但不管如何,这畴前在都城也算得颤动了一场的婚事,终究以如许的结局结束,都城里有挖苦的,但也有唏嘘的。
午后的祈风院,温馨得恍若没有半点儿人息,只能闻声树梢上的夏蝉一声赶着一声地鸣得欢畅。
想到此处,谢璇不由神采庞大地望向谢珩,这统统,当真只是运气使然吗?她想起她畴前对谢琰提及的羊叔子之事,一个无后之人,如何争天下?
谢珩点了点头,“天然是放心的。”放了手,便得学会放心。
并且,即便如此,定国公世子还是不肯收敛,乃至在外养起了外室,宅子就买在城南的柳树胡同里。
这位世子夫人,想当年,但是定国公世子费经心机才娶进门的,当时,羡煞了这都城当中多少贵女?都感觉这位世子夫人真是好福分,明显只是一个再浅显不过的出身,却能寻得定国公世子如许一个快意郎君,不但家世丰度都是上上乘,转眼让这位世子夫人飞上枝头成了凤凰,最可贵是,还对她这般情深意重。
谢珩说着,已是手把着两侧的轮子,谙练地将轮椅转了过来,伤怀不在,双眼已是一片沉冷,“走吧!推我往书房去,给我看看,你究竟从邸报上得出了甚么结论。”
现在看来,两人结婚这么些年,一向没有孩子,固然有些遗憾,却也不得不说是荣幸。
上房里,与院子里普通的温馨。
传闻,世子在府上一个不顺气,摔东西,骂上几句还是好的,有的时候,乃至会脱手。你想想,这力量上,女子本来天生就是弱者,定国公世子就是废了一条腿,那也是个男人,并且是个手底下有工夫的男人,世子夫人又不敢躲,那惨状可想而知。
世子自从摔断腿以后,便是脾气大变,变得阴晴不定起来。
但是,好景不长,这才多少年啊?
谢璇跨进院门时,下认识地停了步子,扭头往那排石榴树下看了畴昔。
要说这男人公然都是有情时,能甜死你,无情时,却能狠成如许。
谢珩正皱着眉翻着谢璇清算出来的邸报,“邸报上可没有提半个与粮草有关的字。”
“名声?”谢珩嗤笑一声,“名声那都是给活着的人添以负累的东西,连存亡尚不成知,还顾及驰名声,那就是豪侈了。”
谢璇喉间泛涩,低垂下眼,眨了眨,半晌后,才规复了方才的波澜不惊,安步走去了上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