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竹吹打当中混着酒香和迷乱的气味跟着风飘进了窗子里。莫玖听着仿佛潺潺的流水般的琴音,眼睛看着劈面画舫里舞姬轻柔的舞姿和飞扬的水袖,感概道:“这处所真好。”没有皇宫里的压抑,没有勾心斗角,没有那些烦人的朝堂争斗。
船家就笑着说:“要说这四周最好的,那就要数醉仙楼了,两位如果去的话,待会儿游完淮河,我引两位畴昔。”
临水的楼阁里有轻柔的琴声缓缓流出,箫声缠绵此中,就如同此时两人相望的双眸里,超出人间统统,只将相互缠绵于眼眸中。
莫玖坐在船头,手里拿着一盏君临给她买的莲花灯,亮光点点的耀在她脸上,倒是让他看得清她的眉眼,是一种笔墨都难以勾画出来的绝美。
他从恍忽中回神,也道:“我也是。”
一瞧莫玖面无神采的模样,就在她劈面的软椅上坐下,笑说:“这是如何了?看起来无精打采的。”
莫玖转首,月色灯火之下,那人脸上是足以灭顶人的和顺,几近要熔化了她的心。
“如何?都雅吗?”君临神采奕奕的看着她。
他有些恍忽,仿若隔世之梦。
达到淮河时,已是掌灯时分,俩人登上了岸边停靠着的画舫。
君临冲着她笑了一声,如东风拂面般和顺,“我这儿有个好东西。”他故作奥秘。
君临微愣,转首见她笑意清浅,端倪宛然如画般妍丽,仿佛是迎着东风初绽的桃花,让他不由沉迷。
见他端倪隐有了缠绵之色,莫玖唇角微翘,说:“这玉佩我定会每天都戴在身上的。”
他将玉佩递到她面前,她伸手拿过来,细心打量。
莫玖微微一怔,紧紧的握紧了玉佩,唇角又提了提,那双潋滟的眸子也盛着和顺的笑意,她笑,“君临,我越来越喜好你了。”
月色乌黑如连缀不断的织锦,她端倪间一片温和,“此次归去后,等统统事情都处理完了,你领我去江南看看罢。”她笑靥如花,仿若初雪红梅般动听心魄。
外头细雨淅沥,密密麻麻的的雨丝打在琉璃青瓦上,好像玲琅般叮当作响,桃花被雨水打湿,落在地上,绯色铺满一地,煞是都雅。
白瓷长颈瓶里插了今早新折的桃枝,花瓣上浸着湿气,鲜艳可儿。
莫玖实在是没甚么兴趣,瞧他一眼,“是甚么。”但也不能不给他面子不是,因而只好说了一句。
远处楼阁里飘来一曲婉转的箫声,跟着乌篷船渐去渐淡。
莫玖挨在窗前,看着淮河上一座座的画舫亮起来的灯,邻水的酒楼华灯灿烂,倒映在淮河温润的河面上,如同洒了精密的金粉似得。
――所谓平生一世一双人,她想,她真的找到了。
船家连声说“这那儿的话,不过是小事一桩。”
两只花灯挨在一起,跟着水波垂垂飘远,船家醇厚的声音带着浑厚的笑意,“两位真是恩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