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如其名,睚眦必较。
老羽士见状,还是笑吟吟的亲身起家,提起茶壶为他再添了一杯,“睚眦先生雅兴,老道师弟莽撞,这道剑气如果任由它溅射出去,怕是老道这亲手搭起来的亭子就得毁个一干二净了,老伸谢过先生。”
老羽士挡住了正要脱手的张玄理,叹了一口气,说道:“不知那位小兄弟犯了何事,竟然蒙先生如此惦记?”
“我缘何能成为那武评十人之一呢?”
老羽士一时语塞。
睚眦将那茶杯放下后,面向老羽士,“张玄人,我的部下起初与你们通过气了,你应当晓得我的来意。”
两仪山乃是玄门圣地,钟灵神秀之所,山势极高,山路蜿蜒盘曲,睚眦随二人在林间七拐八拐,行了好大一会儿。饶是这两个羽士走惯了山路,仍然有些气喘吁吁,可当他们转头一瞥,那睚眦仍然是背着双手,气定神闲,仿佛这峻峭崎岖的山路在他前面倒是如临高山普通,两个羽士立马收起了眼底的轻视。
“老道我论剑气壮阔不如苏矩,剑式精美不过剑冢老祖宗,论指玄意境也比不上青鹿宫那位,至于天人体格的霸道无匹,更是比不上那拳脚工夫一枝独秀的独武夫和北蛮草原上的那位王者,那么你可晓得,”
“武榜第六又如何?就连你这两仪山,还不但是曌帝的玩物罢了!”
老羽士放下已经举起来一半的茶杯,悄悄叹了一口气,“老道和师弟苟活了这么些光阴,现在却要我们脱手对于一个未及弱冠的冲弱,脸面上委实有些过不去啊。”
“这不是要求,”睚眦摇了点头,他并没有将剩下的话说出来。
空中回荡着睚眦的声音。
睚眦倒是摇了摇了,笑着说道:“可惜,倒是个拾人牙慧的货品。”
而在庙门处,那块曌帝所赐,刻着“天下道统”的牌匾之下,站着两个前来驱逐的羽士。
睚眦却面色不改的端起那杯茶,袖口顺势将那道不输于剑锋的真气一卷,气机顿如泥牛入海般,消逝不见,而他手中的那杯茶,竟然只是微微的荡起一圈波纹。
入夜的山上一片沉寂,只要那三三两两的蛙鸣声回荡在山谷间。
“玩物,缸里鱼,笼中鸟吗……”
“我很赶时候,”睚眦毫不客气的说道:“先谈闲事,再谈雅事。”
从老羽士肥胖的身材上俄然喷涌而出一股气势恢宏,仿若充满六合的澎湃气机,衣袖无风舞动,恍若天人!
合法睚眦即将回身的时候,老羽士俄然又开口:“不知先生是否晓得,老羽士的本领?”
老羽士倒是乐呵呵的一笑,说道:“喝茶喝茶,这茶但是从山顶那株老红袍上摘下来的,向来只做贡品,便是那曌帝也是赞口不断。明天先生前来,老道拿出这点存货,但是心疼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