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铃铛也晓得赵永的打算,以是当她看到赵永带着不智和尚等人来到家中时,不由有些惊骇,满脸不悦地扣问哥哥道:“你要建功立业,非得拉着阿飞跟你同去吗?这顿时就年底了,又出去瞎折腾甚么?”
“放心吧,老爷。”冬月应道。
船很快便靠了岸,阿飞便一个箭步冲下船来。那不智和尚也是大步迎上,拍着阿飞的肩膀,用他那洪钟普通的嗓音道:“阿飞,没想到真的能在这儿见到你啊,几年不见,长高了很多啊,可惜还是没俺高!”
不智和尚连连点头道:“当然,当然,明晓得好朋友要结婚,俺又如何能一走了之呢,必然是要凑了热烈再走啊!阿飞,小铃铛,你说俺说得对不对啊?”
阿飞顿时体味道:“那大哥的筹算是,要我和大和尚帮你摈除万英堂?”
“大和尚,大和尚!”阿飞不由站起家子,冲着不智和尚挥手喊道。那在岸上等着的,除了不智和尚,另有孙宝和几个水帮弟兄,他们见阿飞正在挥手,便也呼喝着向阿飞和小铃铛表示。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老龙头能有这般慈悲心肠,当真是功德无量。”不智和尚听得赵永要行此善事,便双手合十道,“既然并非甚么侠义之事,那么又何必做甚么岁入,干脆不收例银岂不是更好?”
不久,小铃铛就有了身孕。眼看着小铃铛的肚子一天六合大起来,走路都变得困难,阿飞便又买了几个仆人添在家中,并让一个名叫冬月的丫环照顾小铃铛的起居。统统人,都在等候着小铃铛腹中的胎儿出世,不智和尚乃至早早地就和阿飞做了商定,要收这个尚未出世的孩子做门徒。
“请讲。”阿飞与不智和尚皆道。
一旁的孙宝闻言,呵呵笑道:“大师有所不知,我们十三水帮向商户收取例银,自敝帮创建之始,便已有之,至今起码也有百年,早已成了常例。因此如果等闲废除,必当引发帮中部分龙头不满,于老龙头的职位倒霉。此番窜改,虽不完整,但拟把往年的月收变成岁入,且降落额度,只向每户收几十文或几百文铜板,作为其入帮用度,然后我等用这笔钱,再做些无益于各商户之事,想来对诸家商户也是益事一件。”
孙宝闻谈笑着道:“那不智大师此次来,是不是该喝了阿飞小哥和我们大姐的喜酒以后再走啊?”
“年老是说那里话,这个忙,我当然要帮啊!”阿飞连声应着,又看向不智和尚,问道:“大和尚,你呢?”
“但是……”小铃铛欲言又止。
不智和尚道:“传闻那万英堂多行不义,四周为恶,若能打击他们,当然是件善事,以是这事也算俺一个。”
赵永点头道:“我筹算减少向各家商户收取的例银数额,并筹算把月收改成岁入。我和几位弟兄议论过此事,以为这荆湖两路的水运、捕鱼等大权都把握在我洞庭十三水帮手中,每年光靠端庄买卖度日都有大量金银残剩,底子不需向各家商户收取例银。并且我们十三水帮毕竟只是江湖帮派,又非那高高在上的官老爷,向商户们收取例银,也只会引得百姓们不满,坏了我们水帮的名声。再者,那些运营不善的商户本就买卖暗澹,如果在向官府交过税银后,还要向我们再交一笔银两,那他们的日子还当如何持续下去?如此有违侠义之事,我想还是不做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