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甚么。”息衎揉了揉眉心，“有点困了，先睡罢，明日还得夙起见父皇呢。”

本来她晓得……

期许当中，料想以外的答案。

当晚，息衎再问了她一个题目——

曦和一滞：“为何这么问？”

曦和没有让他再问，打发他去山下买碗了。

暮秋渐至，天气暗得早了。这一晚二人用过晚膳，天气便已半黑，院子里点起了灯，曦和就着木盆洗碗，站起来的时候腿麻了，脚一崴，手中一只碗掉下去摔碎，她蹲下身去捡，没留意割破了手。

息衎沉默了一下，俄然问道：“师尊，你是不是熟谙那小我？”

“师尊，如果有一天我分开你了，你会如何样？”

“我说的不是这个。不过我也确切在忍着。”息衎俄然诡异地笑了一下，“前两日夫人走路都还跛脚，看来现在是好的差未几了。”

此时息衎已经忍了好久没发作，见她这么一副笑得没心没肺的模样，好笑之下又甚是无法，将碗筷清算好，洗了手擦干，便将她的手拉下来：“你身子可好了没呢，就在这里煽风燃烧。”

曦和讨了个败兴，撇了撇嘴，滚到床里头抖被子去了。

息衎望了她好久，终究垂下视线：“嗯。”

“那，他现在是在借我的身材重生？”

曦和思虑了半晌，道：“我会罢休。”见息衎的目光蓦地望过来，她答复对劲外的当真，声音比之平常略显降落，“是你先动心的，你也有先放弃的权力。而我……你晓得，我夙来不喜好强求，何况毕竟一把年纪已经摆在这里，六界当中，没有甚么是时候抹不平的。”她笑了一下，“你固然是我这十几万年来独一动心的人，如果你先分开了，要我走出来恐怕很难。但总有一天会走出来的。”

息衎皱眉走过来：“怎的这般不谨慎。”

曦和见势有些不妙，赶紧试图将他推开往中间躲。但息衎将她搂得更紧，下颌低靠在她的颈窝，平复了一会儿。

息衎眸光动了动。如果放在畴前，他必然会问为何她明显晓得拿东西是在打劫她的生命以补己需，却仍旧答应他吸她的血，但实在这类题目，问与不问没有半点辨别。现在他想晓得，既然六界中至今无人能将此人完整斩杀，为何她能做到，可话到嘴边还是止住了。

“我也就对你地痞。”息衎疼的龇牙咧嘴却笑得更高兴，抓住她掐人的手，转了个位置，将她抵在灶台上，低头吻下去。

他终究换了个题目：“倘若在你扼杀他之前，我先死了呢？”

“不是……就是，我们不再相爱……或许是我叛变了你。”

“没事了。”他悄悄放开她。

这个时候的息衎，还不懂这句话的意义。

息衎发笑：“家里不是到处都挂满了铃铛么，怎的还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