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她声音略哑，便动手中的茶递给她润喉，她才喝了一口，又道：“圣上思宁妃，不肯再立，现妃只要一名元氏，乃叶贵妃之侄女，妃往下便是年贵容，方贵华，是本日那三公公中方安远房表亲，另有陈贵仪和黄贵媛，贵等之下便到昭了，何昭容，郑昭华，苏昭瑶，钟昭仪，昭往下便是才佳才仪等和我们的洛采女等诸位采女，再往下便是宫婢宫女。”

秋筠道：“在家又能好多少，说不定会像春红丫头那样被人五姨太卖了也不成知，能跟着蜜斯过日子，已经是无憾了。”她又帮我掖好被子：“睡吧，别想太多了。”

我轻斥她没端方，清言道：“都是自家子的人，你我现也非论端方，可这宫里头，端方可多着呢，级等从尊到卑，别离是尊圣皇后安氏，宸贵妃叶氏，也就是明天和圣上一起进膳那位，往下便是珍贤、韦良、凌淑、萧德四妃，再来便是二妃，其一妃乃我前主宁氏，也是跟那宝墨阁有关，这个一时也难跟你理清楚。”

我从镜中看她，笑道：“若不放心，你跟我前去如何？”看着她些错愕的神采，我又道：“宫里之事她们并不熟谙，归恰是自家人，你何不跟我前去，有甚么讹夺，你提点我便是了。”

这件嫌俗，那件嫌沉，慌镇静张，清言见了，笑道：“这才初面圣，就慌成如许，如果今后得宠，还如何摒挡？”

沿青石廊一起前去，忽见小桥流水，再向前走，闻得一阵花香，听得水声哗哗，本来已到御临苑。

他正要搭话，忽听一脆声笑道：“陛下，你可让妾身好找呢。”

见着调情的两人，我不由有些难堪，进退不是，转头看清言，却见她点头，我只好等着。又等半时候，才听得有公公来请：“主儿，陛下要主儿陪行赏花呢。”

奉侍了一个时候，圣上才指我笑道：“朕说此人如何还没来，原一向在背面忙着。”

烟翠扁嘴：“蜜斯你别率性，这被子等明儿晒晒，味道就没有了，明天就先曲就曲就吧。”

又听秋筠道：“怕甚么，来，钗粉我另有些，去我房里取来插上，她若问我来对便是，另有把药煎了，她返来要喝呢，如果真病起来，可就雪上加霜了，别哭别哭，现也不是哭的时候，快去。”

我又用心问道：“玥儿说得不好？”

天不竞道：“主儿故意，咱家记下了，请回罢。”

清言早不在花圃，夜幕重重，我独一人走在路上，不由有些丢失。

我笑了笑，便出了长宁院。

“主儿，陛下处切忌夸耀夸口，率性骄横，他要求之事，推不过三，若主儿有能，那自是另当别论，此番前去，身边也只能带一人，秋筠慎重些，她去我也放心。”她帮我别上琉璃衔珠钗，说着。

回房见了那张棉被，用心皱眉捂嘴：“秋筠，这被子如何一股子味道，你还是把我那几张拿来，这张我不风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