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氏急得不可,指着中间的丫环道:“夏翠,你快说!你们蜜斯如何了?”
夜色阴暗,灯笼火光将沈千兰的手和脸都染上了一层橙红色,像是方才被烫红的模样。
“不是不是!就是浅显的白玉猪骨汤,”赵姨娘仓猝点头否定,看着那支玛瑙簪子心疼,“大蜜斯,您高抬贵手……”
“大早晨的打扮成如许,也不怕招了贼惦记,”沈千兰绕着赵姨娘走了两步,拔下她头上的红玛瑙簪子,伸进汤盅里搅了搅,“给父亲送甚么汤?让我看看是不是鹿血。”
赵姨娘一闻声“杖责”,当即吓得腿都软了,被两个侍卫抓走的时候毫无抵挡之力,只要嘴上喊着:“老爷,您看在阿年的份上,看在她的份上饶了妾身吧!”
头一年她还常想鼓励沈流年长进,可现在她也发明了,少夫人这头懒驴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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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伦嘲笑,大声唤道:“来人!赵氏胆敢伤害三皇子妃,且拒不认错,给我拖下去杖责二十!”
“妾身几天没见到老爷了,只是想给您送碗汤。”赵姨娘不幸巴巴地看了眼沈伦,抛了个不应时宜的媚眼。
方才被谢知言挑逗好久,她出来的时候才发明,如此寒凉的秋夜她竟是出了一身的汗,像刚从水中捞出来的一样。
“嬷嬷有事?”沈流年困得打了个哈欠。
“是妾身。”赵姨娘屈膝施礼。
“出甚么事了?”男人中气实足的声音从不远处的甬道上传来。
沈流年仓促回到鎏光院时,已经是亥时末。
就是这个女人当年借着母亲有身的空地爬了她父亲的床,还生下沈流年阿谁不要脸的庶女,这母女二人就像苍蝇一样,拍死了嫌脏,不拍死嫌烦。
钱嬷嬷迎上来,语气里尽是抱怨和责备:“世子爷在沈家用完晚膳都返来了,您倒好,下午就走了,漫步到现在才回。”
“我没有!”赵姨娘仓猝朝沈伦和余氏跪下叩首,一会儿指沈千兰,一会儿指天,一会儿又指本身,“老爷夫人,妾身真的没有!是……是大蜜斯本身掀的汤盅。”
“妾身想去书房给老爷送碗汤。”赵姨娘低眉扎眼地答复。
开初来的时候,老太太感觉跟着世子夫人前程无量,将来必定要掌家、带娃、管碎务一条龙,做好了忙死的心机筹办,可谁知沈流年摆烂两年,钱嬷嬷一身本领无处用,闲得发慌。
沈伦和余氏方才送走了商沉,二人有说有笑地走回内院来,成果就撞见这一幕。
回到屋里,沈流年刚要去净室中沐浴,钱嬷嬷就拉住她,又转头赶走了几个正在清算屋子的小丫环。
树上还在滴答掉着雨滴,钱嬷嬷接过沈流年身上沾了潮气的披风折好:“方才世子爷来过了,说是有个紫絮女人要少夫人您安设一下,可巧您不在,他就又领着人去了墨香居。少夫人,阿谁紫絮女人到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