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言这才看出她不喜好被人围观，便在一片惊叫声中拉上她的手，挤出人群。

小丫头是怕两人又像昨日似的情不自禁耳鬓厮磨。

万江边上是青州最热烈的夜市，河上画舫来回穿越，夜市上小贩和行人如织，不远处的青楼和歌舞坊中传来靡靡的乐曲声。

这厢沈流年到了夜阑院外，本想找沈千兰解释赵姨娘的事，她都做好了报歉的筹办，没想到却被拒之门外。

“如果惹了二蜜斯活力，奴婢这厢告罪了，”夏翠微微屈膝，眼神还是骄易，“奴婢还要归去奉侍王妃歇息，恕不远送了！”

“我们在外边说话吧。”沈流年看了他一眼，脸红得能滴出血来。

他身姿清隽如竹，面貌生得雌雄莫辨，一张白净清秀的脸配上刀削般的五官，的确不像俗世中人。

“抱愧，我想起别的事了，”谢知言收回神思，拉住沈流年的手笑道，“我晓得夜市上有个画师，人像画的特别好，我们也去画一张。”

落日余晖中，一袭浅青色超脱长衫的青年正在院中舞剑，转头瞥见她走出去，脸上绽放一个净水芙蓉般的笑：“阿年如何来了？”

沈流年的眼睛刹时瞪大，接着一把推开他：“二师兄！你上回才说了不骗我，如何又拿我讽刺？”

“嗯，就是这么回事。”沈流年叹了口气。

想到这里，男人眉心的竖纹更深，万一那女人在三皇子面前胡说八道，可就真是毁他官途了，以是还是得保住赵姨娘，免得沈流年暴走。

也不知如何回事，商沉的脑海里不断闪现出沈流年刚才阿谁带着恨意和轻视的眼神。

“我不是在拿你讽刺，只可惜现在我过分强大，还不能庇护你，”谢知言捂着被她推过的心口，叹了口气道，“如有来日，我定会好好疼你，把你阿谁嫡姐和夫君都杀了！”

谢知言欣然接管世人的目光，可沈流年并不想成为人群的核心，遂分开他两步远，也不让他靠近。

河岸上满盈着浅浅夜雾，阑珊灯火下，世人瞥见谢知言，都觉像是掉进了话本子中的瑶池里，有想要上前搭话的女子，又怕冒昧了神仙。

“二蜜斯故意了，不过我们王妃面貌有伤，不能见客，”沈千兰的贴身丫环夏翠走到门口，对付地行了一礼道，“至于您说的……饶过赵姨娘，那可真是冤枉，我们王妃何时说过要赵姨娘的命了？一条贱命也赔不了我们王妃的脸，统统都等王爷到了青州再说。”

“那你等等我，”谢知言走过来，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等我换件衣裳，陪你去河边夜市上逛逛。”

夏翠号召两个粗使丫头把院门重重关上，沈流年只好转头分开。

二人在世人羡慕的目光中去了人少一些的河堤上。

沈流年秀眉蹙起，感遭到一股冷厉的杀气，和谢知言和顺的气质格格不入：“二师兄！犯了杀戒但是要堕入魔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