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目光冷下来,低头看向手中的锦囊,摆手道:“不必了。”
“谋反?”商沉这才展开眼,眼角的笑意敛起,“他活得不耐烦了?”
上午的阳光照进天水阁的书房中,商沉慵懒地坐在圆腰胡椅里,掩不住眼角的笑意。
商沉握着密报的手微微颤抖,额上不知不觉出了一层盗汗。
失策!
“是!”雨燕擦了把额上的汗,抱着琵琶转头就走。
“余家这回真是惨啊,也不知惹到哪条道上的了,传闻血流成河,老爷和夫人这两日都去余家帮着筹划丧事了,夜里就住在那边,”赵姨娘搅着小茶勺,皱了皱眉道,“阿谁余老太婆七老八十的人了,谁能想到竟然没得个善终,真是作孽啊……”
隔着花圃,树影讳饰的廊柱后,现出一缕浅黄色的裙摆。
算着时候,这信送到青州时,曾经权势滔天的大皇子谢文应当已经死了十几天。
“殿下刚返来,身子还未完整规复,你先下去吧。”雪影嘴上虽是安抚着,目光却望向梦华殿中的昏黄灯火,秀眉蹙起。
她身上这件蚕丝睡袍代价不菲,面料如纱似雾,将女人的身形半遮半掩展露得恰到好处。
永王年青且母妃已死、母族失势,对一众老臣和勋爵也相称宽大,搀扶永王即位最合适恩远侯府和青州的好处,可二皇子分歧,姚贵妃母族势大,太傅纳兰家也不是好惹的,如果二皇子成了太子,商沉这么多年的运营就真是付诸东流!
她明显听教坊司中的姐妹说二殿下放浪形骸,身边一向有女人环抱,应当不难上手,为何彻夜恰好对她冷酷?
书房中氛围降至冰点,百里冷静等了好久,才问道:“大人,我们何时出发?”
沈流年受伤已过了一个月,这一个月来两人日渐靠近,沈流年的身子也规复如初,他昨夜终究如愿以偿哄着她圆了房,现在想起来还喜不自胜。
鎏光院中,沈流年和赵姨娘正在围炉煮茶说话。
只是仿佛还未曾纵情,商沉两手揉着太阳穴,揣摩着今晚要如何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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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辞职!”服侍男人久了,雨燕惯会察言观色,方才的好梦刹时被吓醒,惊出一身盗汗,失魂落魄地退了出去。
永王侧妃沈氏有孕,圣上连看都没看一眼,反倒是亲身定下了睿王谢玄和太傅纳兰远之女纳兰初的婚期,就在来年花朝节。
周尚书还说,固然大皇子被诛,但圣上并未册立永王,反而是因揭露东都赈灾款一案有功,二皇子被封为睿亲王。
商沉接过手札,快速拆开读了。
他本来只想在宫宴上设局重创大皇子,不料他竟自寻死路。
商沉似是还未从昨夜的缠绵中回过神来,微微闭着眼睛,两手仍旧揉着太阳穴问道:“何事?”
“那女人就是个教坊司的贱奴,蜜斯莫要跟她普通见地。”中间一个细弱婆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