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心散的确有效，自那一天起，谢玄的心头一松，再没有那种患得患失的难受了。

服用了灭心散的死士不会再受情爱骚动，能用心完成任务，减少很多不需求的费事，可主子本身吃灭心散的还没传闻过，毕竟那是药啊！

“她丢下我们走了，”男人悄悄抚摩着猫背，“琉璃啊，将来，就只要我们两个相依为命了。”

“母妃，”谢玄说道，“你快把灭心散给我，不然孩儿恐怕活不过本日了。”

“王福！”姚贵妃大喝一句，“把灭心散拿来，给……太子殿下服用。”

商沉已经护着沈流年上了马，沈流年转头瞥见浑身染血的谢玄，心中难安。

琉璃方才吓得躲到了座椅下边，瞥见谢玄出去才敢出来，迷惑地昂首望着他，明显不知产生了何事。

谢玄抬手翻开轿帘，缓缓走了出来。

何况情爱这东西……如果得着了，也还是人间甜美，身在高位的主子们，情爱凡是也是唾手可得，又何必用上灭心散？

“玄儿你说！”姚贵妃闻声谢玄的声音，长舒了口气，“你就是要天上的玉轮，母妃都给你摘！”

“母妃，”谢玄的声音终究从轿辇中传来，安静无波，“我不想报仇，但我有件事求你。”

“沈氏固然走了，可另有纳兰初啊，她已经在东宫等你了，”姚贵妃又说道，“天涯那边无芳草啊。”

谢玄接过药丸放在掌心看着，舒心肠勾起嘴角：“要甚么解药？我巴不得一世不要想起她来。”

谢玄将雪影的尸首放在一旁，解下披风为她披上，接着就落寞地坐在地上，望着商沉和沈流年远走的方向。

围观的人群主动让开一条道，春日明丽的阳光下，沈流年和商沉共骑一匹马，策马远走。

谢玄捂着心口的伤，摇摇摆晃走到方才沈流年乘坐的轿辇前面。

“是！”陆清城赶紧命人清场。

“奴婢不知！”女官仓猝下跪，“太子殿下坐进肩舆里已经有小半个时候了，他不说话，也没出来过……”

“是！”一名内侍仓促走到轿厢的窗户旁，从袖中取出一个黑瓷小瓶，只倒出一颗纯红色药丸，谨慎递进窗户，“殿下三思，这灭心散没有解药。”

俊美无双的太子殿下大婚当日如何会产生这类事呢？

“让开！”姚贵妃一脚踢开女官，颤巍巍地走向轿辇，抬手想翻开轿帘，又顿住了。

“是。”将领号召了两名军士过来抬走雪影的尸首，见谢玄站起家，刚要去扶他，却见他做了个不必的手势。

仍旧无人应对，轿辇中一点声音都没有，乃至连呼吸声也听不到。

“玄儿，”姚贵妃调剂了一下情感，语气尽量不疾不徐、不高不低，恐怕刺激了儿子，“你出来见见母妃吧。”

人群后忽又传来震天的军靴砸地声，多量身披银色铠甲的禁军赶到，为首的将领上前朝谢玄抱拳道：“太子殿下，可要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