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明玥刚才听了晚晴说的话，好说歹说也把八蜜斯和孙东婷拉来，那二位当然不好出去看热烈，带着几个丫环躲在门外，林明玥则让晚晴把她们四个新来的都叫来旁观。

林明玥又问：“她们天华院有本身的厨房，为甚么要到你们宝华院去要点心？”

“回九蜜斯话，是，是从半月前，哦，哦，就是老夫人返来那天。是……是我女儿，翠羽，带了谢姨娘的话，让每日做两笼玫瑰芙蓉糕，她带到天华院去。”杨槐家的是被林明玥吓怕了，哪家的蜜斯，动不动就喊打喊杀的，偏她还是说到做到。

老夫人问：“沛蓉，这么多年你日日怨我，我都晓得。你想当林家的正室夫人，可你看看你这些鬼蜮伎俩，你让我如何放心！他日你如果成了正室夫人，我们是不是都要被你害死？”

老夫人的面庞本来是圆圆的，非常驯良可亲的那种，今儿个才算是真动了气，林明玥看她握着椅子把手的手，都是在颤栗的。老夫人说：“我年龄大了，没那么多精力来跟你们周旋，九儿，你来问。”

又带着一世人去了七蜜斯的房间，七蜜斯住在天华院正房的东侧，屋子很大，她便用屏风隔断了，把客堂都分出里间外间。正厅挂着一幅米芾的山川画，桌上流金溢彩的大香炉，还冒着袅袅的青烟。屏风后是她做书房用的，碧玉的莲花笔洗，黑漆牙雕梅花的笔筒，松花石双清图砚屏，乌黑的宣纸偶尔被风吹起，纸上羊脂白玉雕花的镇纸。

“谁拉拢你来诬告我！”谢姨娘骂道。

林明玥沉默，老夫人的惩罚底子就只是外相罢了，禁足，再禁又能如何样，到不了半年，也就搬到都城去了。罚月例银子，一个月二两银子，她谢姨娘甚么时候把这点小钱放在眼里过，二老爷近些年的支出，几近都在她手里。至于罚跪，最多也就罚个三五日便没人提了。

谢姨娘说：“奴婢谢老夫人。”

成果这回家还不到两天，有被老夫人派人揪来，内心天然是忐忑不安，以是杨槐家的来了就扑通跪在地上，嘴里说着：“老夫人饶命，老夫人饶命。”

“说吧。”林明玥说。

“是，祖母。”林明玥站出来，正都雅到孙东婷在门口探头探脑，还冲她做个鬼脸。林明玥无法，走到杨槐家的面前，问道：“我来问你，那玫瑰芙蓉糕本不是我们林府惯常做的点心，偶尔有人想吃，也都是去街上铺子里买来的，你那边是从何时开端做的？又是谁叫你做的？如有一句不实，我立即叫人把你拖出去打，打到你不能再说话。”

谢姨娘闻声，敛身下跪，说：“奴婢服从。”

老夫人说：“你日日闷在屋里绣花，我也不常见你，这佛像绣得倒是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