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麻亮的天_化验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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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革期间,新肇事物层出不穷。

周红兵这才闻到一股死鱼般的浓臭味,掉了杯子,哇哪哇哪呕吐去了。

老头把化验单交给化验室的老王,老王犯难了,心想:我干了半辈子的化验,只干过验血、验尿、验大便的行当,向来没有验过屁。但老王顿时又认识到,验屁能够是现在呈现的新肇事物,应当搀扶,怠慢不得。因而,他对老头说:你有屁,就快放吧。

合法周红兵想方设法修剪右指甲时,门前走进一个老头。老头双手捧腹,口里不断地收回哎哟哎哟的痛苦声。周红兵以为机会已到,放下剪刀,拿出“工人阶层”的气势,严厉地问道:反动大众身材永久安康,你为甚么却落到这个了局?

老头手捧保温杯,像抓了根拯救稻草,仓促来到榆树湾病院门诊室,双手递给正在打盹的周红兵。

目睹老头的背影,周红兵非常欣喜。他总算看过一个病号了,并且为他开了一张化验单,像本来的大夫那样,很顺利。

老头还是捧腹,疼痛难忍。老婆子得知,买来三斤生红薯,逼老头啃下肚去,制造响屁。时过一夜,老头肛门松动,屁滚尿流。大喜:臭屁来了,从速保藏。

周红兵展开惺忪的睡眼,觉得老头是给他送茶水来了。拧开瓶盖,挨着鼻孔往杯里一望,怒骂道:如何搞的?内里屁都没有?

老头两眼发楞,不知如何是好。无法,为了早除病痛,因而成心识地鼓了一把劲,用力排放,无声,无色,有趣,天然达不到老王的要求。

老王有点不耐烦了,说:你先回家去吧,等有了屁,再找周大夫。

屁者,难闻之气,盛屁之具,必为密封之瓶,不然徒然。老婆子再生一计,从乡长女人那边借来一个保温杯,盛了老头一串撕烂布般的臭屁,要老头从速送往病院。

周红兵伸出那排还将来得及修剪的右指甲,在老头皮球般的肚皮上挤了挤,提起笔,开出一张化验单,上面写着:验屁。周红兵。

这天,周红兵拿出数年来勤杂生涯中的所见所闻所感所思,穿了白大褂,很正统地坐在门诊室的办公桌边,等待病人到来。前后数小时,都无人问津。周红兵就感到孤单无聊,先是欣喜地从抽屉里摸出一副听筒,往耳朵里一塞,说道:狗日的,如何没听到唱反动歌曲呢!周红兵打内心在骂本来的那帮大夫懂个卵,整天配戴这玩艺,在女人**上摸来摸去,沾尽了反动大众的便宜。听筒玩腻今后,周红兵又拿起剪刀剪指甲,左手那五排黑油油的指甲被周红兵在一腔仇恨中完整剪落。

老头不答,直起腰,像遇见救星一样,诉说着:哎哟,我肚子好痛,哎哟!

老翁大吼:你不是要我的屁么?内里满是红薯屁,但是你已经它放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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