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麻亮的天_咳嗽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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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村长手里拿着两包烟,从屋边青石板路爬过来。肖做事说:庚发村长,你就别客气了,我们本身有烟呢。老村长说:嫌我这是低档货?肖做事连连说:不是,不是呢。老村长把烟塞在我们手里,然后对着屋里咳嗽。屋里的老婶婶也咳了几声。老村长说:饭已经熟了,能够进屋吃了。进屋的时候,我闻声四周的屋子里也有人在大声咳嗽。我轻声对肖做事说:这村庄如何这么多人感冒?肖做事说:不晓得,不过,仿佛又不是感冒。

当我快喝完那八分酒时,老村长抓起酒瓶,又要给我斟。我仓猝把酒杯藏在怀里。我说:老村长,我真的不能喝了,我平时就很少端杯的。肖做事用眼睛与老村长交换,像是在为我打圆场。老村长重重地干咳了两声,我的空碗立马就被老婶婶给捧了畴昔,半晌,老婶婶为我盛来满满一碗米饭。我刚夹了一小筷窝笋叶,老村长又咳了两下,老婶婶立即拿来一双公用筷,交给老村长。老村长用那双公用筷在鸡肉碗里用力夹,他给我夹来了一只鸡腿。我受宠若惊。我想把那只鸡腿退归去。老村长又咳了一声。老婶婶已经拿着炒菜用的铲子过来了,她用铲子紧紧封住我的碗口。我手里的筷子就仿佛狮子嘴里被咬到的一个鹿,挣扎了几下,就没法转动了。我说:老村长,老婶婶,我吃,我吃就是。他们俩见我这般表态,才各自松了手里的家伙,高兴地对我浅笑。

雾更加浓了。四周望去,满是铅灰色。

爬了十几个青石板台阶,再往左拐,就到了老村长的屋坪。老村长双脚还没跨进屋,就重重咳了几声。屋里仿佛没人。老村长在堂屋里跺了顿脚,一群大小不一的鸡被赶了出来,有几只还扇着翅膀从我头上飞畴昔,满屋子都是“果大果,果大果果”的鸡叫声。老村长给我和肖做事搬来一张凳,又去了屋当头,只闻声他深沉地干咳了几声,屋子里仍旧悄悄的。老村长走到青石板台阶上,对着那边大声咳嗽。顿时就有人作了回应。只听一个女人说道:来了,来了。半支烟工夫,屋下边就爬上来一名缠着发髻、手提竹蓝的老婶婶,她笑盈盈地对我和肖做事说:走累了吧。我们不约而同地说:不累,不累呢。

走了没多远,老村长干咳了两声,有人就在雾蒙蒙的那边跟他说话,那人说:庚发爷,从那里返来呀?老村长说:接市里来的记者同道。那人又说:现在就来了?真是早。老村长没把话接下去,自个儿捶捶打打地在前面带路。俄然,一声空旷的狗叫声袭来,非常宏亮,也很有震摄力。老村长大声咳了两下,骂道:叫死呀!一条点头摆尾的大黄狗冲过来,我立即收住了脚步。老村长说:没事的,它不会咬你了。说完,老村长快节拍地咳了三声。大黄狗真的没那么凶了,它在我的裤脚边闻了闻,尾巴摇得很勤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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