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碎面瘫，你怎的这睡了一觉，连条律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许是鼻翼中钻入的恶臭气味让一贯比小巧七窍心另有多上三个孔洞的玉碎猜中了全部故事的七七八八，她也是万分扭曲地冲着前头那一只飞的不亦乐乎的乌鸦扯了一凄厉的嗓子：“小金乌，你这个神仙做得太不刻薄了！”

“我说玉碎面瘫啊，本座内心愤激，你身为一族之王，见到部属郁郁寡欢，不该该安抚一番吗？”

“哼。”黑乌鸦从鼻孔里吐了一团白气出来，“我那汤谷本来是九重天最美的一到处所，碧蓝色的海子，相依相偎的扶桑树木，另有一大丛的太阳花，如果用说话描述都感觉窘蹙，谁知，现在却成了一片黄沙之地，连扶桑也枯死了大半，只留下了一截干木头。”

“小金乌，你出来过吗？”许是玉碎感觉我的行动给她丢了脸面，便插了话。

“那小金乌曾经栖居的地儿不有棵枯木么，那就是扶桑树，掬水啊，平儿个那些人家话本子还是不要多看了，免得误入歧途，你看对小金乌的曲解多大啊。”

“小金乌，醴泉之下埋了当世最后一坛子凤凰花酿，我想你应当会欢乐。”

那只黑乌鸦闻言刹时笑得灿若莲花：“要不要再来几捧天女散花？放心，就算是三昧真火，本座也是不介怀的。”

“噢，我说如何当年金光灿灿一年到头穿戴以阳光为丝线织就的金乌如何会变成烤焦了乌鸦，本来竟是这么一回事。”玉碎一副心下了然。

“不过你竟然敢在我的头上拉一泡……”

脑门上已经干枯了的鸟粪不甘孤单地被我绽出的青筋给弹了下来，顺着石榴般的衣裙一起蜿蜒而下，划拨出了褐色的轨迹，那味道，天然也一起顺利地留在了上面，只肖风这般一吹，我鼻翼这般一扇动，那股子令人作呕的气味便不平不挠地钻入我的鼻孔，在我身子里放肆地残虐着。

“小金乌，除了尘渊阁中那些个蒙了尘灰的史册，我想你应当是独一一个晓得这聚魂琉璃盏下落的上仙了。”

“那除了这五十年一次的正规路子，另有甚么体例能够混进尘渊阁吗？”我按了按性子，终究还是没能胜利按下。

啊，还真是金色的羽毛啊，我笑了笑，抢了人家预定的老婆，只变成这般模样，也算有福之人。

我的心再一次震惊了一番，本来这一只乌鸦他实在不是一只浅显的乌鸦，而是一只老得已经将近与六条约寿的乌鸦。

一捧天女散花开在玄色的麻布袋子上，流转上了三周天，黑乌鸦只是皱了皱眉，也没有施神通将火花拂去，因而一流敏捷的白烟之下，仿佛呈现了一块破洞。

我：“……”

“这般说来，莫非就没有人亲目睹过那琉璃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