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淮微微一笑,让崔公公先退下,信手重新点了支蜡烛,悠悠道:“甚是幸运,又要和女人秉烛夜谈了。”
“半月风寒缠身,与君感同身受。”
青枝这才从房梁上跳下来,笑嘻嘻地递给楼湛,道:“可害得我又是一阵好跑。楼大人,信如何了?有甚么题目吗?”
楼湛:“……”
她不晓得萧淮在那边,一向都是托崔公公带进宫里给人送去的。对方既然偷偷加了句话在上头,必然有甚么目标。比如……引萧淮提早下山回京。
楼湛:“……”
他伸手虚虚一扶,点头浅笑道:“都是一家人,不必拘束。”
楼湛道:“这几个字,不是我写的。是厥后有人添上的。”
楼湛顿了顿,俄然想到了甚么,低声道:“我写给你的信,你可有收着?”
萧淮点头:“我也是。”
“我写了十五封。那日见到这封信上的话,我确切担忧你,便写了信,上面绘了一幅画,恰是我要走的线路。没想到给人半道截了胡。我还道阿湛竟然真的没有猜出画中意义。”
现在她逐字逐句看去,竟然有些仿佛隔世。直至拆开一封信时,楼湛俄然顿住,凝眉看着信上那几个字。
两人对视半晌,不再多言,各自进了房间去歇息。夜已经深了,为了能有充沛的精力面对而后的事情,必必要歇息。
第二日一大早,楼湛便同萧淮回了楼府。余下的事情都是萧华该做的,他们也只会远远看着。
萧淮清楚这个堂哥的性子,微微一笑,并不言语。
字体清秀端方,很有秀骨,是她的字。但是,不是她写的。
萧淮再度点头:“一起上遭到很多暗害,青枝为了庇护我也受了伤。只是我一向没想到是这里出了题目。”
楼湛啼笑皆非,正要说闲事,萧华幽幽感喟了:“我说你们,还未结婚就这么卿卿我我,视朕若无物。当真觉得朕是没脾气的?”
崔公公吓得差点跳出去,神采白了白,转头见是楼湛,才松了口气,抚着心口:“哎哟喂我的楼大人啊,人吓人吓死人哪,俄然出声可把主子吓坏了。如何了?万岁爷有叮咛?”
楼湛抿唇摇了点头,接过十数封折叠得一丝不苟、保存得完完整整,乃至连一个边角也没有折痕的信封,顿了顿,才伸手拆开,当真地看下去。
她给萧淮的复书,大多只是寥寥数语,说一说当日产生在身边的事,或是说一说沈扇仪的丑事,向来没有多加其他的话。一方面是怕过分私密或首要之语被人劫走,另一方面则是想让萧淮放心养好身材再来。
严远伙同南平王谋逆的动静刹时囊括云京,见大长公主同裴琛裴大人的死讯风波也被压下了很多。尸首被送回裴驸马府,现在的驸马府已经只要裴宛一人,本来萧凝爱好的大红大紫被拉扯下来,换成了缟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