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湛望着熟谙的城门，眨了眨眼，莫名感觉仿佛又过了一世，她的表情乃至无波无澜。

沈扇仪手里抱着个小罐子，一勾唇，似笑非笑地扫了一转统统翰林院大臣，“唔，连日都坐在这房间里发闷，想必众位也是头昏脑胀，本官只是想让诸位复苏一下，这就关门。”

楼湛憋了口气将药一口喝完，唇角淡淡沁出个笑：“楼息窜改很多，你的窜改也挺多。说话真是愈发讨打了。一个总编撰官成日往外跑，当真御史台的奏你一本，告你玩忽职守。”

离云京越来越近，追杀的死士就越来越少。超出司州达到兖州时，楼湛便知这一趟路程靠近序幕。

他话一出口，不但旁人神采更纠结，连他也是一脸苦大仇深。

说着，将玉碗凑到楼湛嘴边。

见到楼湛走近，两个本来仿佛正在发楞的人恍然回神。

青枝只好留下，同祝七一同护着两人，举步维艰地向并州而去。

楼湛和青枝差点急疯了，给萧淮喂下药，倒是没用。楼湛颤抖着拉开萧淮的衣裳一看，公然，本来还开在心口的三瓣莲花，变成了两瓣。

这几日，云京里老是有些诡异。先是爆出本来奄奄一息、卧病在床的楼湛本来是暗中接到皇命，出京办事。后是连着几个州的太守都被押送到云京，列出了统统罪证后，大理石卿孙北毫不游移，眉头都没动一下，隔天就押在肇事的法场前挨个砍了。

楼湛怔了怔，眼眶俄然有些发热，正想说话，持续了好几日的眩晕俄然再度冲上大脑，随即，面前一黑。

如果畴前，世人当然不肯，说不准还会引经据典痛骂一通，再作出宁肯撞死在金銮殿上也不肯接管一个寒微女吏来当总编撰官的壮烈抵挡气象。那样既能让陛下收回诏令，又能给本身增加几分宁折不弯的傲骨凌霜名誉。

毕竟……他们现下在用的文献质料、各地的山川记录，都是内里咳嗽的那小我清算出来的。

楼湛三人却从未放松过警戒，公然，才刚一踏入凉州，就有一波接一波的刺客杀来。

去益州的路比起进云州的路相对来讲陡峭了很多，益州处在同邻国交界之处，幸亏这些年未曾有过战事，还算繁华。让楼湛讶然的是，益州太守就是江家的人，对萧淮三人的到来显得非常欢迎。

青枝学的工夫本就是杀人用的，要参议武功，必定束手束脚，担忧一不谨慎就把这个便宜表哥杀了。发明能够用揍的后，却又不能动手太狠，打残了也不好交代。

楼湛沉默了半晌，点头：“好，你送临渊去救治，我带着东西回云京。”

楼挽也是发誓要出人头地，给养父母楼承江素报仇的。他阿谁性子，看着绵软，实则倔强，说到定要做到。

楼湛放下笔，接过玉碗，看了看这碗玄色黏稠、气味苦涩又奇特的药，忍不住皱起眉头：“……这是毒/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