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湛无语了一下:“……倒是个好借口。”
到了邑南,萧淮才想起甚么似的,道:“还记得紫罗云纹布吗?”
楼湛口里的茶水差点喷出去,晦涩地咽下,神采有些可疑的红晕:“……青枝,管好你的嘴。”
楼湛一愣,脑中敏捷搜索了一转,再度惊诧:“陈子珮?!”
青枝收到萧淮待命的信后,便在邑南一家堆栈里待着,闲不住了才出去闲逛闲逛。是以楼湛和萧淮才一进邑南城,就碰到了到处闲逛的青枝。
陈家财力薄弱,支撑一个在云京当官的后辈也没甚么。楼湛哭笑不得,陈子珮常日里只对戏楼里唱戏唱得好的伶人脱手风雅,对朋友都是夺目鄙吝得很,没想到他竟然有这么厚的家底。
商讨了一番,现在时候不等人,由不得再游山玩水般渐渐逛,萧淮决定过了今晚,明日便渡河到平漓。
近年来陈家的财力权势突飞大进,传闻是因为家里人有在云京当差,并且官职只高不低,又有朱紫正视,施以援手。
楼湛看他还穿戴里衣,在秋夜里身子薄弱又肥胖,神采有些惨白,赶紧道:“我没事了,你快归去。”
到了堆栈,青枝先四下查抄了一番,确认隔墙无耳,才神采一肃,道:“主子,当日部属追至邑南,将近入城时,青砚俄然杀出来拦住了路。打退青砚后,我循着夜光粉末的踪迹追到了陈家四周。”
用过饭,趁着楼湛还在失神想着其他事,萧淮不动声色地将楼湛喝过的茶杯抄到手中抿了一口,这才悠悠道:“阿湛,平漓我们必然要走一趟。”
连青枝都没找到,看来不是陈家窝藏了陆潜和阿谁鬼面人。
楼湛:“……!”
阿谁男声会是谁?
十几日不见,青枝对两人都甚是驰念,扑过来就喊:“主子!……”
萧淮道:“我梦到你哭了,俄然惊醒,赶过来一看,公然哭了。”
楼湛梦到十几年前的事情。
陈子珮的家属,当不会是包庇陆潜了吧?
甚么待机会成熟,便下杀手?
另一道年青的男声楼湛从未听过,只一声简短的“你也谨慎”,便没了声音。
心中像是有甚么堵着,堵得难受,楼湛摇了点头,渐渐坐起来,这才发明外头的天光还是暗的。
楼湛当然记得,点点头:“查裴骏案子时你说过,是云州特产的贡品,一年也只要几匹。”
她总算是明白萧淮这般漂亮的人,为何偶然也会被青枝气到无语凝噎了。
楼湛沉默半晌,还是闭上眼,放心睡了。
云州有一条长河,生生阻断了南北两面。邑南陈家在南,平漓江家在北。两家虽以江家为大头,陈家却也不甘逞强,一向都想兼并江家。
青枝在和谁扳谈?
阿谁东西实在首要,关乎长烨的江山社稷。如果落入了南平王之手,恐怕这江家用不了多久就会易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