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嗳。”柳老太抹抹眼泪,笑了。
清芷端着洗衣盆去河边,一起走一起往下掉眼泪,那些衣服她已经洗得很洁净了,娘为何非说没洗洁净。
已嫁妇人卷走夫家的银子跑路,其启事只要一个,那就是内里有了奸情,而郭氏日日都呆在村里并未去过别处,其奸夫很有能够是村里人,这就不得不动用村长的权柄去查证。
她幼小的心灵已被郭氏培植得经不起任何风吹雨打,郭氏善变的狰狞面孔在她内心留下了深深的惊骇,夜里常会被恶梦惊醒,梦里的娘亲一会好和顺地对她笑,一会又俄然变成恶鬼向她扑过来。
柳老太闻声骂声,赶快出来劝道:“老三媳妇,你这又是做甚,芷丫头还小,有不会的你渐渐教就是。”
柳清妍听柳老太说把钥匙全给了郭氏,心头顿时涌起不好的感受,郭氏这个死婆娘怕是预谋已久,眉心一皱,提示柳老太道:“祖母,你去瞧瞧咱家的银子还在不。”
她不明白,娘明显说好会心疼她的,还那么和顺地跟她说话,买好吃的点心给她吃,为何只一天就变了卦,变得比之前更可骇,总在没人的时候掐她身上埋没在衣服底下的肉。
柳族长此话一出口便觉本身很笨拙,有哪个妇人会卷走夫家的银子,然后跑娘家去等着人来抓,但是他实在想不出郭氏另有那边所可去。
郭氏把手上的衣服扔在木盆里,双手叉腰道:“娘嗳,你老可别再娇惯着她,都满十岁的人了,整日除开吃就是玩,甚活都不会干,别人家这么大的闺女,哪样活不做?你瞅瞅她这一身的肉。”
柳博裕面沉如水,回声去了,卷银子跑路的是他婆娘,他责不成推。
“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这么粗心把钥匙交给老三媳妇。”柳老太靠在柳老爷子身上,早已泪流满面。
柳博裕无法苦笑一下,轻言安抚道:“没了渐渐再挣,金饰今后为夫再给你买。”
“死丫头,陪钱货,洗两件衣裳都洗不洁净,生你下来有何用,早晓得当初就该把你扔尿桶里淹死。”
说的仿佛有几分事理,柳老太竟一时候挑不出错来,愣在原地不知说啥好。
柳博裕眸中泛寒,咬着牙道:“我亲身去,趁便把休书送去,今后是死是活都跟咱老柳家无关。”
俗话说“人到七十古来稀”,七十多岁过世的算是喜丧,柳老太固然哀思,却也晓得人到这个年纪是逃脱不了的,遂强打起精力去吊丧。
母女两个这么一打岔,柳老太内心松了些,“妍丫头,那些银子可有一大半是你弄咸鸭蛋赚的。”
按本地民风,喜丧要持续三天,长辈们夜晚轮着给逝者守灵。
“爹,村里的男人除了长年在外的,其他都在。”勤伢子来陈述。
清芷温馨缩在一边,眼神板滞而苍茫,不清楚家里到底产生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