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张悄悄摩挲的粗粝声音当中，他像之前那样问了一句，“比来有没有她的动静？”

那一刹时，宁则远说不出甚么感受，或许是狂喜，或许是心焦、惊骇，思念……十足在贰内心发酵着，最后化成一个动机――他要见到她！

“林烟！”他大声唤道。

他尽量安静地说：“逸秋，下午的事情安排十足打消。”

像是蕴着一场……暴风骤雨。

重新站在她的面前，宁则远忽的有些手足无措，他乃至不知该如何说相逢的收场白，他假想了无数次的，该死，甚么都忘了！

此人又不是她……

“新加坡。”

林烟倒是落落风雅的笑：“宁先生，好久不见。”

林烟……

“嗯。”

她真的返来了！

这一夜，宁则远让顾锐先送秦嫣回家，他再回老宅，弄到很晚。他睡得不算结壮，小黄还恰好和他挤在一处。背上传来暖和热度的那一顷刻，宁则远悄悄展开了眼。

洁净的墓碑前悄悄摆着两束再素净不过的花，骄阳下，像是她扬起的笑容。

徐逸秋接过文件正要退出去，那人俄然站起来！

宁则远听了，只是抿起唇笑，淡淡的浅浅的，让人捉不住，也猜不透。

他低头看了眼腕表，现在是下午三点多……林烟四年才返国，她安设下来，第一个要去的处所，必定是她父母的陵墓。

谁想见他？

四年了，常常看到与林烟相像的身影，那种黑暗中的绝望还是会一点点卷土重来，然后渐渐折磨着他。

秦嫣却还是笑，咽回要说的话，她改口说：“我在楼劣等你，待会你送我回家。”

视野落在文件上，看着密密麻麻的字，他又是一阵晃神。宁则远最后获得的林烟动静是她四年前出境去了泰国。当时他只当她是去旅游散心，很快会返来，谁料而后再没有她出境的动静。不止没有任何她的动静，就连银行消耗记录也没有，而他每个月存进她户头里的钱，更是从未被支取过……

宁则远心砰砰胡乱跳着，车里寒气开得很足，他却还是感觉热，握着方向盘的手心都是光滑腻的。他干脆关掉寒气，直接将车窗大开。热热的黏黏糊糊的风裹着海风钻出去，完整吹乱了他柔嫩的短发……

……

路边是稀稀拉拉几家小摊贩和一个小超市，这会儿没甚么买卖，几个赤膊男人躲在树阴底下打牌。而一旁的林荫道上有几个行人，有抱小孩的盘发妇人，有年龄较大拄着拐杖的白叟，有穿戴花花衬衫的不良少年，另有穿戴棉质长裙留着利落短发的女人……哪儿有林烟的踪迹？

“从哪儿返国？”

声音淡淡的，听上去极度沉着，沉着的不成思议。

“你比来身材不好，别喝太多。”秦嫣体贴他这么说道。

“你生日？”他下认识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