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一起劳乏,也不歇息?”肃文小声道。
“朕,要打虎猎狼!”
承德,德华门内。
终究在喝彩声与鞭炮声中到了避暑山庄的正门,蒙古诸王早已跪在大门石狮之旁,待停下乘舆,宣光帝走了出来,亲手搀起最前面的科尔沁扎萨克亲王,“各位王爷一起辛苦,就不必在此等待了,明儿在烟波致爽斋,朕还要设席接待,秋狩以后,朕还要伴随太后前去科尔沁草原,这见面的时候多的是,各位就先道乏吧。”
见他一起步行,詹士谢图与肃文顿时跟了上去,詹士谢图一起东张西望,肃文倒是两眼平端,目视火线。
宣光帝扫视一眼正襟端坐的几位大臣,“朕,信得过你们,要不也不会宣你等前来集会,但,此种民风之下,朝堂之上洁身自爱之人,已所剩无几,若想洁身自好,则上宪视他们为异类,同僚视他们为仇雠,这朝堂之上竟无好人立锥之地!”这话已经说得很刻薄了,这也是平时荫堂与汪辉祖暗里群情但不敢、不能也不想说出来的话。
“大犯警则小不廉,上有行下则效,这朝堂之上,省府州县,吏治不清,民生何赖?”
“嗯,且不说外务府,就说当今的朝堂之上,这小民看官吏,小官看大官,单说这吃穿用度,从上到下,民风一塌胡涂,竟是大家争相攀比!……嗯,我朝有制,亲王、郡王以外禁穿黑狐皮,但是你看看,这朝堂之上身着黑狐皮之人又有多少!朕,还传闻,有人顶戴花翎所用的翎管子,一个就代价一万三千两银子!”他看看高塞,高塞却不敢触碰他的目光,“就是这些1、二品大员把民风带坏了!”
“詹士谢图,你傻乎乎地看甚么?”宣光帝俄然停下脚步,“又不是第一次来,倒是肃文,如何,这里的风景不好么?”
“这还不算,”宣光看看荫堂,“如遇升迁外调、央人办事,那更要分外破钞!此事但是有的?”他的声音已是降落下去。
“好,”宣光帝点头赞道,转眼看看还是一幅嬉皮笑容的詹士谢图,“你,学着些。”
荫堂看看张凤藻,只见张凤藻仍稳坐垂钓台,内心不由暗叹,这老儿历经三朝,公然是修炼成精了。
奎昌很有深意地看他一眼,“这些人,倒都不是外人,……”
“这条狼,四年前就到了乌里雅苏台,”奎昌用笔老练,力透纸背,但手上青筋透露,脸上也透着一股狠劲,“皇上,皇上他白叟家,”他把“千”字的起笔写得有如钢刀,“四年前就惦记取我了,就把我当魏延了!”
“多少政务等着呢。”詹士谢图好似也是无可何如,“这避暑实在就是换了个处所措置政务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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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君护驾,臣子之任务。”肃文也朝他挤挤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