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养斋行走、算术大师梅文鼎却站在了肃文这边，明安图、蒋煜等人也点头称是。

一串长长的宫灯由东华门而入，迤逦前行，每盏宫灯放于方桌之旁，持灯之人就在桌后站立，垂垂地，太和殿广场上，橘黄色的宫灯演变成行，整齐成列，盏盏灯光，星罗棋布，蔚为壮观。

季考地点从贡院改成太和殿广场，他就灵敏地认识到，皇上已经听出来他的定见。

看着肃文、梅文鼎、蒋煜等人退了下去，宣光帝收敛笑容，“不管如何，要曲突徙薪，未雨策划，京师帝辇，更要确保百姓安然度过……”

“教习，你看。”两人边往宫里走，肃文边指了指东方一条一条的云彩，“这是排骨云，会不会产生地动呢？”

明天不是成文运当值，好不轻易找到成文运，成文运一听惹事体大，即便心存思疑，也不能不向上陈述，何况他也领教过肃文的不平常，只是略微问了几句，见肃文说得笃切，两人独自来到端亲王府，端亲王听后，也作不了主，竟带着他三人直奔畅春园。

宣光帝抄动手渐渐踱着步子，全部殿里鸦雀无声，只听得屋里自鸣钟的“咔擦”声。

想起这不知甚么时候就要产生的地动，再想想推动鼎新的艰巨，端王四周收集算术天文历法人才，他蓦地想起一首诗来，他看看别的门生，有的昂首静思，有的紧皱眉头，他提笔凝神，安闲写起来。

“呵，那朕即为天子，干脆，就赏你一个天大的面子，……嗯，不管是否有地动产生，肃文都没有罪恶，着赏肃文毓庆宫伴读吧。”

他拴好马，走畴昔，“明教习，叨教，钦天监可有监测地动的仪器？”

外务府人等人早已在广场四周候着，见门生交卷，顿时抬上热气腾腾的早餐来。

“朕记取，朕曾与明安图谈过，”宣光帝声音不大，却安闲婉转，铿锵有力，“凡地动，皆积气而至，地动深，那地动固然轻微但影响空中很广，地动浅，则地动固然激烈但影响的面只范围于一地，地动以后，积气已发，断无再次产生大的地动之理，比如，西北处所，数十年内，每有地动震惊，但江浙一带就没有……”

肃文看看东方，已暴露鱼肚白，朝霞映照下，那鱼鳞云诡异非常。

广场四周，侍卫成行，如钉子般肃立，站于四周。

肃文看看跟前桌上的木质托盘，有青豆小米粥儿、椒糖芥菜丝儿、糟鹅掌、小葱豆腐丁儿，别的另有两个花卷，一盏茶，不过，茶是用来漱口用的。

肃文一抹脑袋，感到更加炎热，莫非这就是这一世北京的气候？

肃文站得有些累，但瞅瞅几位议政亲王，却都三缄其口，就是那端亲王宏奕和诚郡王毓秀，此时也神情严厉，沉默不语。

诚郡王住毓庆宫，伴读就是伴皇子读书，虽只是虚衔，但也是读书人求之不得的光荣，只见那毓秀也是微微含笑，肃文忙见礼谢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