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里,雅尔哈善、蔡英杰一干人都躲到墙角,贼眉鼠眼地笑着,听着。
“此人脉啊,也是财产啊,此人流浪的时候,良言一句三春暖,恶语一句六月寒,那些大爷,你看刑部也没把他们如何着,这说不定哪天就起复了!”
“大人,您倒是给不给啊,您不给我们就到刑部去喊冤去了,您这么大的官,总不能为了点银子跟我们过不去吧?”肃文一副勉强相。
“一百两。”肃文笑道。
那济尔乐倒是别过身去,理也不睬他。
“那您写张字据,我派人到您府上去取。”肃文不依不饶,“来呀,笔墨服侍!”
“那,”肃文一指各个临时监房,“你说呢?”
话音刚落,内里的一众小火伴都狂吐成一团。
一碗碗果子干源源不竭送了出来,那桌上的空碗却越摞越高,济尔乐也是大襟怀,送,就吃,来者不拒。
“我现在没银子。”济尔乐内心有些痛快了。
“呵呵,背景吃山,靠水吃水。”肃文吡笑道。
“大人,您出去了,就又是三品大员了,我到时候上哪找您去?”
那济尔乐还是背转着身子,长叹几声,倒是转过身来。
“哥,我这另有个碗底,要不您先拼集吃着?”麻勒吉笑道,估计丫是吃多了实在吃不下去了。
“说话太刺耳,如何是讹诈呢,是报效,是发自肺腑地志愿地捐募,”肃文顿时摇点头,“要阳谋,不要诡计,要文斗,不要武斗。”
“响鼓不须重捶,这些人,都给我说好话,去,结个对子,都去结小我缘,等他们出去的时候,一匹马一套盔甲那都是小菜一碟!”
济尔乐还是不答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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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俄然响起一声咳嗽,济尔乐有些愣,他昂首一看从内里踱出去的肃文,还是不声不响地吃着那果子干,旁若无人。
“济大人,您慢用,要不要再来一碗?”肃文笑道。
那端亲王倒是看看他,“如何还是这么不懂端方,风风火火的,成何体统?”他嘴里固然怒斥着,但语气却象父兄那样暖民气,沁心脾。
“吱哑――”
“不是,不是不是,”肃文忙笑着解释道,“不是统共,是一碗就要一百两,您这是喝了,喝了多少碗?”
“二十碗。”
“得来,您还想用甚么,固然叮咛,呵呵,这比你们顺天府大狱强多了,起码我们稳定动刑啊。”肃文笑呵呵地出来了。
“好,果子干,这是多少碗?”肃文一抹头上的汗水。
“那,您看,您还是生我的气不是,您大人有大量,赶明儿,您出去了,还是威风八面的京兆尹,我还得求着您不是,得来,您看着我呕气,我给您放桌上,您慢用。”肃文笑着退了出来,他一打眼色,图尔宸与麻勒吉也跟着退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