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胆的话匣子一翻开,要关起来还真难,单单是听他吹嘘他那些个邪乎的经历,都足足听了一个多小时。我看着天气逐步到了下中午分,实在没法再等下去,只得打断了陈大胆的话:“陈叔,要不我们现在就解缆吧,趁着白日天亮,也能看得清路况,早早的把事情办了,我们也能早早的返来不是?”
但幸亏我和陈大胆都是贫苦人,也不抉剔这个,啃起来还津津有味儿。渴了就喝点陈大胆提的酒,一喝起酒,陈大胆便是手舞足蹈的比划起来:“想当年我在王家屯的清河湾碰到的那场事儿,说出来能吓得你半夜不敢起床撒尿,阿谁时候我才十七八岁……”这个故事一听起来,倒是又过了一个小时,直到太阳落山,玉轮升起,陈大胆的口水还在狂喷着。
终究告了一段落,我算算时候,起码畴昔了两个多小时。赶紧起家说:“陈叔,我看你也累了,并且你刚才也喝了很多酒,不如你就在这边上躺一会儿歇歇,这玉轮也不是很亮,我一小我挖就行,你只要陪着我就是了。”
“额!”
他们都不会随便的说脏话骂人,而陈大胆的这一套驱邪的体例,还真是另辟门路。不过想想也是,他们都是端庄八百的阴阳仙儿和羽士,完整用不到这类土体例。而陈大胆既不是阴阳仙儿,也不是羽士,能够用这些土体例,也在道理当中。
但在邻近铁头岭时,陈大胆的酒顿时醒了,且低声在我耳边嘀咕起来:“猴子我跟你说,真碰到鬼,还得想体例驱鬼才行,你觉得只是胆量大就行啊?我跟你说,那是千万不可的!另有,我教你个驱鬼的体例,你可得听好了,这铁头岭上面邪的很,万一碰到甚么邪乎的东西冒出来,你到时就如许……”说着,陈大胆的声音越来越低,仿佛只让我一小我听得见。
“哦哦!陈叔你放心,我不会奉告别人的。但,但这个别例真的有效吗?”我还是保持着思疑。
并且一起上陈大胆甚是健谈,不断的夸耀着他的那些事迹,此中是真还是假,我不得而知,但如果真的,那他真的就是名副实在的陈大胆了。平生碰到那么多的邪乎事,他都蹚过来了,铁头岭实在还没有那么邪乎,起码比起牛头洼的黑窑洞,还差点劲儿。但谁也不敢包管那上面还会产生甚么邪乎事,有个胆量大的人跟着,我的心也就放下了很多。
这又算哪门子的逻辑?没传闻过说脏话也能驱邪的,或许这是一方的民风风俗。起码我碰到的能驱鬼的都是文质彬彬的人,就算当年的孙婆婆也是学问很深,而以后的范大先生更是晓得很多大事理,另有李正功,完整就和一个大文豪一样,想来必然会背很多经籍,特别是让我背的那本道书,他张口就来,实在是太短长了。
一起掰扯着上了铁头岭,陈大胆见坟头就嚷嚷了几句脏话,归正都是骂娘的话,走了几步,我终究忍不住扣问:“陈叔,你如何见个坟地就骂人家一顿啊?人家又没获咎咱,咱干吗招惹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