鄂顺神采灰白,拉着姬发的手,“大王,你要为老夫做主啊……”
鄂顺终究没有撑过多少时候,夜里随军医官对着姬发姜子牙摇了点头。
深夜被唤来的许子德明知故问,“侯爷但是有苦衷?”
见他只是笑却不作答复,崇应鸾耐不住了,问道,“子德可有高见?”
鄂顺倒是一叹,也不知内心失落还是了然,罢,罢了,这般也好。
……
许子德眉眼一弯,蘸动手边的茶水在桌上画了几笔。
却听此中元始一笑,“天机不成泄漏,哪吒,且叫你师叔耐烦等候。”
许子德点头轻笑,却不急于将本身的答案说出。
崇应鸾脚步一顿,对着许子德,一时无言,“唉……”
鄂顺见他没有回声,蓦地咳嗽起来,世人一时慌了,只见他摆了摆手,缓了一会,又对姜子牙哭诉道,“元帅,你要为老夫做主啊!”
“良禽择木而栖,侯爷是在愁,侯爷是在辩白何为良木?”
姜子牙被他这一串话说的神采一阵青又一阵白。南伯候的子侄门围在他身边,听鄂顺此言,也冲动起来了,非要向姜子牙讨一个说法。
姜子牙也难堪了。“侯爷……这,杨戬他也是偶然啊!若非……”那昏君用心,他何曾会对侯爷脱手啊!
姬发蹙眉,却还是没有禁止。相父此举怕也有其他企图啊……
很久寂静,崇应鸾垂垂笑了起来,“子德心细如发。”
鄂顺的一众子孙都不过是武力普通智力普通之辈,何故能挑起统领一营的前锋之职?若前锋先败,那对于厥后军士气的影响,不成谓不大。如此首要之职位,怎能交给庸庸之辈……杨戬换下来,玉虚宫还可有其别人顶上,但是前锋一职,决不能随便措置……
鄂顺随军而来的几个女眷更是哭哭啼啼,也不跟着指责姜子牙,只是对着鄂顺猛一阵哭。
此一来一往,又一日畴昔。
鄂顺躺在床上,拉着自家儿子的手,显得非常悲情,“若丞相实在不肯惩办杨戬,那老夫这般要求望丞相莫要回绝,让犬子继我之责统领南营,披甲上阵做前锋……”鄂顺看似卤莽,但能活着做这么多年南伯候,除了武力压人外,弯弯绕绕的心机也不是半点也无。他于此时提出此事,天然也有些目标。当时疆场混乱,鄂顺一时暴怒未曾多想。被抬一下来稍作思虑,如何着也该晓得是被纣王算计了。但此时他却不管如何不会将纣王扯出去,纣王离南营那般远,还是仇敌,如果被纣王害死于他南营无半分助益。此时他放手一走,爱儿若无一个能镇住旁人的身份,南营就无人可管了,到时只怕那北营东营都来分一杯羹,他一辈子心血,决不成这般毁于身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