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命数，只能是身边人的灾厄，在他们一个个不竭死去后孤苦不忿的在所谓天道所谓公理的狭缝中挣扎保存，……何故能议论，所谓的平生……

小虎鼓着包子脸，明显是个孩子却故作深沉叹了一气，“不想先生走……”

姜晨微愣，指尖敏捷挑起，又是一笔飞射而出。

但是听小雅姐姐说，先生只会待十五天，小虎扳着指头算来算去，已经十三天了。

先生就仿佛无所不能一样，不管他们有甚么题目，他都能够答的出来，也答的当真。不像畴前的夫子，老是骂他们问一些傻瓜题目。

书院前的孩子见到风雅，欢欢乐喜的跑过来，“小雅姐姐！”

冷风吹来。

姜晨，玄霄，帝辛，树妖，他却究竟是谁？

他没有说话，抬脚走了两步。

但是常常于他而言，安静永久都是一时。

……

姜晨手顿了顿，看着这张稚嫩的脸上尽是果断，他一时无言，喃喃道，“……何必呢……”

他们到的时候，梧桐绿荫之下，一群孩子在书院之前蹦蹦跳跳，眉眼间的高兴令人感念。

他闭了闭眼睛。

小虎顿时忘了他所求之事，有些伤感道，“先生就要走了……”

“谁！”姜晨眉眼一厉，手拍在桌上，一枝羊毫飞起，被他顺手一推，狠狠地射了出去。

但是，毕竟都是过客。

要知如当代道，可不是衣食无忧的，平常人家能攒粮就攒粮，又非逢年过节，这些俭仆的人们如何能够这般风雅的送肉送鸡蛋这些东西出来……

小虎没有听清，“啊？先生？”

阿谁名字叫做风雅的女孩但是鼓足了勇气说，她会等着他。

夜风吼怒，黑云覆盖下来，遮了玉轮，这小镇蓦地添上了一抹肃杀之感。

也就是说，先生明天的明天就要走了……

他童言稚语，语无伦次。

姜晨唯有嗤笑。

如此身份，何谈受人美意？何谈平生一世！

风雅倒是常日提了食盒过来看望他，统统这般安静。

他最多就是指教几句。

姜晨望着他们，模糊想起来当初建立碧游宫的时候。

不期然想到本身的身份。姜晨，玄霄，帝辛，树妖……

小虎蒙了蒙，几人面面相觑，小虎通红着脸，“先生如何晓得的？”

他不想，在平生一世后，却在长生永久的循环中念这平生一世……

间隔小虎的额头就差了那半分。

风雅蹙了蹙眉，“你如何了？”

众孩子猎奇的打量着他，然后齐齐排好，恭敬的拜了一拜，“先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