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玖韶见准了机会,对旁处的人说了句:“借头踩一下。”身子一跃便踩上了或人的头,在半空一个回旋,扣住花灯往回一带,稳稳落地。
纱帐之下的人儿身影动了动,流袖一挥之间,便见一盏火红的花灯抛出了手,立时就有无双双手举起,争着抢着,你推他他推我的,花灯落在这头又被人推了一下,蹦到了那头,在半空之上摆布高低地乱跑。
方君眠只淡淡瞅了眼消逝不见的身形,还是安闲淡雅,眼底沉寂如墨,笑不过眼,“听闻白楼主迩来又谱了首好曲子?”
“方丞相仿佛把她吓着了。”白音溪小抿了口酒,唇角自是一派清澈天然的笑弧。
见她一脸想怒又没来由怒的神采,方君眠才洒笑道:“白楼主从不扯谎话。”
她探了身子出去,远瞧见某条街上人流涌动,个个面上冲动万分,口中还叫着甚么,她正迷惑,就闻着白音溪解释道:“该到花神巡街了,此番但是可贵的场景,桑公子不去瞧瞧吗?”
听那买面具的摊主说只要抢到了花神抛下的花灯,便能够与花神一同对月当饮,她蓦地兴趣大起,若她抢到了,那是不是就要创下一个女子与花神喝酒的头一遭了?
方君眠听罢发笑着摇首道:“阿玖,偶然看人可不能只看一面。”他顿了顿,提袖之间指腹悄悄拭过她的唇畔,他微凉的温度在她暖暖的唇边一拭而过,她的身子不由自主地一僵,而他却恍若不知地淡笑着:“有水渍。”
“既然风景那么好,桑公子找地缝做甚么?钻出来不就看不到了吗?”
“咳咳!”他必然是用心的!她才喝了口茶,他便抛出了一句足以呛死她的话来,她忍住咳嗽,抬眼看去,面前那人略略侧近了些身子,双眸还是一派平静,清得都能照出她的影子来,并未有半分的打趣之意。
花神?她这才想起仿佛当时买面具时那摊主也说过甚么花神的。想罢她的脚底便如抹了油般,脚尖一点,身形已然闲逛了出去。
桑玖韶爬滚胭脂场合那么多年,都没像本日这般难堪熬,不过她身子一落地,便不由悔怨了,她跑甚么呀?真有些莫名其妙啊。想罢她无法地晃了晃脑袋,身子就已经被群涌畴昔的人流给挤向了那条如潮流般拥堵的街道。
——————
不但充公藏,并且还掉了好几个,那里有墙?我要去撞。。。
她略点了脚尖看去,就见一驾鲜花缠绕,飞凤雕刻其间的马车缓缓驶来,纱帐浮动之下模糊能瞧见里头端坐着个衣袖飘然的女子,而两旁的人早已自发地让开了道,口中直呼着:“花神娘娘!花神娘娘!”
“白音溪,白楼主。睍莼璩晓”方君眠很简朴地简绍,他闻言亦是笑笑,眉眼似是皎月般清澈得晃眼,“刚才便听方丞相说到桑公子,白某先干为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