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满西楼的门前已经堆积了无数风骚客。郭葭站在远处张望了一会儿,只见卢知秋一改克日的颓态,满面东风的站在高台之上,正信心实足的说着甚么话。而他身边站着的,不是羽熹,更不是昔日里经常露面的其他琴师,而是四个面色妖艳、穿着暴露的胡女。四人站在卢知秋身侧,正往台下站着的男人们抛撒着媚眼。
谁知郭葭却挥了挥长袍,继而背过身去,径直往门外走去,一边慵懒地说道:“鄙人素不与轻浮之人谈琴对弈。”
郭葭却在嘲笑!
“好!卢管事真是利落人!”郭葭豪放地鼓掌,台下人们的情感也被变更了起来,一个个的纷繁跟着她鼓起掌来,“你说吧,如何比?”
“就是!你说别人比不得这西域琴师我倒是还信,你说沈公子比不过,我可就不大服啦!”
卢知秋神采变了一变,随即规复如常。他笑着回应道:“沈公子有所不知,这几个胡人固然妖艳了点,倒是胡人琴师内里最好的几位。恐怕……呵呵,沈公子也是自愧不如呢!”
卢知秋拍了拍袖子,哼了一声:“如果我输了,我用月满西楼来抵!”
“等一下!”
郭葭情不自禁的便想起了那日在卢府内听到的吟哦之声,她红着脸想,只怕便是这几个胡女吧?
此语一出,立马有人辩驳道:“卢管事,恐怕您是忘了前些日子的经验了吧?你才败给沈公子多久呢,这就好了伤疤忘了疼啦?”
每年这个时候,永宁城内热烈不凡,本年也不例外。河边搭起了戏台,很多人围在一起,看着那咿咿呀呀的唱戏人,时不时地有喝采声传来;最繁华的巷子里更加挤满了人,各色百般标致的花灯一向延长到了远处;再往前走去,路边是卖着各种小玩意叫买的人们,此中最受女人们欢迎的,该当是那画了画、描画着丹青的美人扇了;持续往前走去,则是连续串的金饰铺子,铺子劈面有卖河灯的,有很多人买了河灯,携着朋友往河边去,许下一个甜美的心愿,而后让这斑斓的河灯在一片烛光闪动中随风骚去……
“哦?这个提法倒是很新奇呢!”郭葭收回往外走的脚步,缓缓地踱回到台前,她将那几个胡姬再重新到脚的打量一遍,随后,她转头问卢知秋:“卢管事口气这么大,如果你又输了,拿甚么来抵?”
郭葭很喜好那河灯,但她纠结再三,终究也没有停下脚步。
话音刚落,几个仆人抬着十几种式样各别、希奇古怪的乐器从幕布以后走了出来,台下的人收回一阵阵赞叹之声,卢知秋脸上是粉饰不住地对劲之色。
卢知秋咬了咬牙,说道:“你可还记得,我还欠着你们一个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