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磊和言栖迟二人停下脚步，路九见忽视一边言栖迟摄人的目光，直视着邵磊道：“阿九有一事相商，可否借一步说话？”

“朕不知言侍郎何意？”

宋南植瞥了一眼身形疲劳的路九见，唇边的弧度划得更加深：“如此说来，倒是阿九一厢甘心了。朕想着如果言侍郎对她也成心，倒可成全你们二人，既然只是她的单相思，那朕也不成勉强了言侍郎。”

路九见狠狠瞪了引玉的脚一眼，她天然不敢直视她，只能泄气地对着她的脚，暴虐的宫女都这么爱啪啪啪吗。

寇之音死死盯着宋南植扶着路九见的手，眼里掠过一丝狠厉。

“请说。”

怕？是有几分的吧。老是想到在防备森严的皇宫中，光是这氛围都要令她怂上三分，再者想到诸多事都与面前之人有联络，不免有些隔阂。

到了紫宸殿门口，言栖迟向宋南植告别，眸光淡淡地望了望躲在宋南植身后毕恭毕敬的路九见回身而去。

路九见闻言抬眸骇怪地望了一眼宋南植，正巧他眸光清冽地朝她看来，随即一笑接着说道：“阿九心上人是言侍郎，可言侍郎一向与朕在一起。倘若这兴庆宫如果然有男人于此，怕是太后治宫不严，不过殿中并无其他男人，这私会男人之事，依朕看不过是曲解。”

偶尔还能看到言栖迟来紫宸殿，但她老是成心地避远，两人相见也不过是途有难堪。

跟着宋南植走回紫宸殿的书房，他俄然出声问道：“阿九，你在想甚么？”

宋南植一挥衣袖带着风站了起来，伸手重柔地扶起半趴在地上的路九见，眼梢都带着醉人的暖意，外人看来无穷和顺：“阿九，跟朕回宫吧。”

“阿九是晋阳人士，但半年前路家恰逢祸事，我无法之下才北上茂陵。只是我爹却死在了晋阳。爹爹临终遗言就是让我将一物交给李建林将军，可我戋戋一介宫女如何见得李将军，但愿邵大哥能为我引见。”路九见将事娓娓道来，惊心动魄的一起到现在却也只是只言片语。

言栖迟侧头看了看低着头的路九见，细碎的发绕在她发红的脖子上，那一掌定是痛极，倔强低头的模样如同在观安闲书院时赶上不快意后普通，不由浮起了清浅的笑意，却说着对路九见最残暴的答案：“臣对路九见并无男女之情。”

“言侍郎如果没有叮咛，奴婢就先辞职了。”轻移步子正要往回走，身后却有一股力道将她拉扯住。

路九见没有穷究言栖迟最后的眼神到底又甚么意义，忙说出本身的来意：“阿九有事相求。”

本觉得还是不会在乎他的回绝的，但当真正字字入耳时，那种从心底而来的钝痛仍然锤击着她的肌理，乃至比引玉的那一掌更令人难以忍耐，浑身不自主地披发着如坠冰海的凛冽寒意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