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边水患又起,民不聊生,赫连萧洛夜以继日的措置公事、微服出访,亲身前去灾区看望哀鸿,忙的没偶然候想任何事情。日复一日,仿佛健忘曾经有小我,老是睡不醒的模样,老是对甚么都不在乎的模样,老是喜好半眯着眼看人的模样……健忘那小我,叫倪裳。
“师父……”倪裳勾着毫无赤色的唇,轻柔一笑。
有树叶,打着旋儿,缓缓的飘落,在水中漂泊。
雨,悄悄的飘落。
倪裳微微抬起下巴,远远的望着皇宫的方向,面色安静。
马车涓滴未停,一起奔驰而去,只余下淡淡的波纹和浅浅的车辙。
“如果他有难,帮他。”
清越的歌声缓缓在雨中飘零,带着对心上人热诚的倾慕。
坟上杂草,相随而动。
苦楚之感,油但是生。
“嗯?”
一处山明水秀、鸟语花香,可谓世外桃源的处所,一个白衣胜雪的男人跪在一座孤坟前,身影清绝、面庞如玉,一边将好吃的摆上,一边喃喃自语:“又是一年,你还好么?这些都是你爱吃的,多吃些,鄙人面别那么懒,别老是叫人欺负了去,没人陪在你身边,总要学着强势一些,顾好本身……”
倪裳清越的歌声仍然在持续:“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希澈俄然不晓得该如何接话,也晓得,现在,倪裳并不需求他接话。
很多人立足张望,仿佛是被传染了。
我们死也要在一起……
倪裳却好似只是在自言自语,兀自摇点头否定:“他如何会有难呢?他是无所不能的赫连萧洛……”
又是一年腐败时。
寂静很久,又低唤:“师父。”
倪裳……
希澈的心一紧,却只是站在原地,跟着笑:“乖徒儿,下雨了。”
“今夕何夕兮,搴(qian)舟中流。本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蒙羞好被兮,不訾(zi)诟耻。心几烦而不断兮,得知王子。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如果健忘,便返来看看,再渐渐的记下。”倪裳还是昂着头,目光悠远,仿佛看到了很远很远的处所。
风,越吹越急。
这场雨,足足下了半个月才停。
“每个下雨天,我都把本身弄丢了。”
下辈子如果我还记得你
“啪!”心猛地一疼,手中的杯子回声落地,酒水洒了一地,银色的杯子滚落在一旁。赫连萧洛怔怔的望着空空的手心,眸色暗沉。好久,才缓缓握起手,却只握到满手的冰冷和虚空。渐渐的放下,再没了动静。
不久后,一袭白衣的希澈抱着面色惨白的倪裳从树上跃下,柔声道:“马车走了。”
“好好睡吧,为师会守着你。”希澈抱起倪裳,一步步,走远,渐渐消逝在雨中。
给读者的话: